爆炸的大火沒有放過落英鄉任何一個角落,自然仙盟的宅邸也基本都化為了頹垣,但細看並沒有火灼的痕跡。
廢墟之上,三人成鼎。
萱兒持著鍘刀,手在微顫,身形搖搖欲墜,她已然力竭,落下的血更是污濁不堪,帶著腐爛的氣味,內里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有一方身影朝她襲去,萱兒不懼迎上,招式狠辣的半息便將那人削成了人彘一條。
但這並沒有能讓萱兒感到一絲一毫的輕鬆。
萱兒雙眼泛紅,咬緊牙冠不甘的盯著地上人彘,她已經砍了他數次…可一切都沒有變化,隨著一聲女子的不屑嘲笑,人彘斷裂的四肢接口傾瀉出如絲般黑氣,纏上地上四肢,瞬間拉起接了回去。
「果真如此,也驗證了幾回應該錯不了就是太弱了點,真不知主上有何好忌憚的。」女子語氣多有不滿,但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萱兒目眥盡裂,她最不能容忍被人說弱。
「啊啊啊!」萱兒一招砍下那剛接的人彘的頭顱,在一刀腰斬,不顧一切沖向前方的黑袍女子。
是從肺腑深處發出的令人驚心裂膽的嘶吼,水淼淼遠遠的聽見已是氣血翻湧,黑袍女子卻不慌不忙,手微微一轉,四周就出現了萬千銀絲。
萱兒揮刀破風而去,黑氣凝聚殺意攜刀鋒直衝女子面門,然下一秒就被銀絲切割的四分五裂七零八碎,沒有撼動女子的一根頭髮絲。
女子手一揮,那地上兩截的身軀便被絲拉扯合攏起來包括那破爛的被搗毀的頭顱,如線提著的木偶戲,化為一隻蝙蝠朝萱兒襲來。
殺不死,怎般也殺不死。
其實殺不死才正常,畢竟這個人早已經死亡,還是萱兒親手搗爛的他的頭顱,也不知是怎麼死而復生後又被仙盟修士二次殺了扔進柴房。
所以一切的罪惡蝙蝠,最先出自於這仙盟宅邸。
萱兒握刀的手不住顫著,不是懼是憤怒,她知道該先攻擊那黑袍女子,她也試過並成功削掉女子的半張臉皮。
她本可以斬殺的,她可以,但壓制,處處都是壓制…聚在鍘刀上的陰森黑氣越來越濃郁,黑袍女子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隨即一想,這人還沒有練成氣候,自己只要不動用主上賜予的力量,她就傷不到自己半分,這半張臉皮也只是意外,本來就不穩固,改日在找個好看的換上去就好。
向宅邸趕的九重仇忽的又是一口血,隨後便堅持不住的跪到地上,連帶著水淼淼也摔倒在地,九重仇手勉強撐住地不至於徹底摔趴。
水淼淼從地上坐起身,輕按上九重仇撐地的手朝他搖著頭,掌心的冰涼觸動著九重仇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顧九重仇的反對,水淼淼將靈力源源不斷的輸入他的體內,幫他壓制著那越發蠢蠢欲動的刀,反饋回來的是水淼淼嘴角緩緩溢出的鮮血。
水淼淼對九重仇為何一聲不吭就跟著萱兒走了有了更深的認識,萱兒不止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還失心瘋的押上了九重仇的。
全身最後一點力氣,九重仇抹掉了水淼淼嘴邊的鮮血,罕見展露出的柔情笑意,張嘴說的卻是,「萱兒他」
萱兒不知道她做的一切對九重仇的影響。
九重仇也從未對萱兒說過。
或許告訴萱兒了,萱兒就不會在孤注一擲了。
只是不知道萱兒遇到了何方神聖,水淼淼帶著萱兒好不好跑。
水淼淼笑著算是應下,但笑只牽動了皮肉,她並不樂觀,若萱兒真心實意的在乎九重仇,一開始就不會發生這些。
說不定她還要怪九重仇,為何要壓制,若不壓制,就是『雙贏的事』。
水淼淼將九重仇挪到一隱蔽處靠坐著,托起他的臉頰堅定的看著他鼓勵著他,『沒問題堅持下去不要放棄』九重仇努力睜開快要闔上的眼睛,傻傻的笑著。
他相信淼淼,只是不相信自己。
「相信我。」水淼淼沒有在多言,只是拿過九重仇的斷腸時,將其塞進他的手裡,雙手緊緊包裹著他的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