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已上齊了,請過來這邊。」
既是懸掛墨寶的地方,當然不能讓水汽蒸騰給熏著了,文人們在這裡賞字賞畫,寫字作畫,到別的房間吃飯。
幾人出房間,迎頭又有幾人快步而來,一人道:「快來看,這兒有清寧山人的墨寶,再遲些,主人要收起來就糟了。」
小二微微一笑。前幾天一個少年公子喝了酒問起東家是誰後,便揮毫潑墨畫了這幅畫。再然後,一個個書生便奔這幅畫而來。
樂思齊的馬車在景福樓門前停下,幾個結帳出門的書生邊走邊議論著什麼,眼睛卻齊刷刷瞧向樂思齊。
「東家,這是上個月的帳。」賈涵把帳本遞上,道:「開業半年,一個月收入比一個月多呢。」
樂思齊一項一項看了,道:「有勞了。」
賈涵謙遜道:「不敢當。」
幾個書生說笑出門,一人道:「這景福樓倒是有趣,點幾樣素菜,還贈送湯底,只需幾個銅板,所費不多呀。」
幾個銅板閒坐大半天,談詩論文,還真是值得呀。
一人道:「我們明天再來。」
樂思齊站在窗前望著幾人遠去,唇邊含笑。只做行腳商的客源未免少了些,以前的店老闆就因生意虧本才把店盤了。這兒遠離市中心,如果沒有吸引人的地方,食客怎麼會遠道而來?單一味火鍋,夠嗎?
樂思齊原就做好打持久戰的計劃,現在的形勢比想像的好,還是賈涵經營有方,難怪蘇瑋花大力氣把他請來。
前後又有兩批人進門。這半晌午的,怎麼還有人吃飯?樂思齊不由看了看天色。
「走走走,我們快去看清寧山人的畫。」不一會兒,走廊上傳來說話聲。
清寧山人是誰?樂思齊想了半天,不得而知。
「墨軒有大家的字畫嗎?」樂思齊問賈涵。
賈涵露出狡黠的笑容,道:「墨軒已經開辦兩個多月了,名頭漸開,不少文人騷客聞名而來,不是賞字賞畫,便是留下墨寶。景福樓的名頭也漸漸傳開了。」
「還是大掌柜經營有道。」樂思齊誇獎。
「不敢不敢。」賈涵對東家恭敬中還存著敬畏,外人不知樂思齊背後是誰,他可是清楚得很的,眼前這個姑娘能把徐國公拿捏在手心,可不簡單哪。
隨著天色越來越晚,食客越來越多,景福樓漸漸人聲鼎沸起來。
賈涵道:「人氣倒好,就是大多是書生,點的都是素菜,花不了幾個錢。再過段時間,我們的名氣大些,規定花費多少才能進墨軒,這樣我們也不致於賠本。」
「不用。」樂思齊道:「開門做生意,人氣很重要,這樣挺好。」
簽的文書,半年後店裡上下人等皆有分紅,與順慶店和永定店一樣,每月結算。如果照這樣下去,估計得再過半年才能有盈利吧?賈涵為東家著想的同時,也為夥計人考慮。既然東家沒答應,只好算了。
樂思齊掌燈時分才離開,再不走,城門就要關了,這也是景福樓位於城外的弊處。
在車上,冬兒便開始操心晚上吃什麼,說了半天,也沒個結果。樂思齊笑道:「做些清淡些的就好,不用麻煩。」
蘇瑋進宮輪值,她一人吃晚飯,八大碗就不用上了。
才進楓葉院,秋菊迎上前來,道:「安華伯府的五小姐等您老半天了。」
樂思齊意外。冬兒這個耳報神,天天嘮叨安華伯府這位五小姐又來給老夫人請安了。樂思齊全當沒聽見,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她怎能左右別人怎麼做呢。卻沒想到人家跑這兒來了。
宴息室里,五小姐燭下獨坐,聽到細碎的腳步聲響,回頭一看,站了起來。
兩人互相見禮,五小姐道:「笑兒來得唐突了,在老夫人那兒等了半天,你沒過來,我便過來看看。」
說得好聽,不過是疑心小姐跟國公爺在一起,趕過來爭寵罷了。冬兒撇嘴。
「五小姐客氣了,」樂思齊道:「因有些事,我下午出去一趟,直到此時才回。害得五小姐久等了。不知五小姐用了晚飯未?如果沒用,不如在這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