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著長腿的健馬說停就停,馬車橫在路中間,右邊男子丟下說得口沫橫飛的同伴,下車。
前邊的馬車過不去,後面的馬車出不來,一時間,車夫們都叫罵開了。橫在中間的馬車車夫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口還擊。一時間,街面上粗言污語四起。
威武王妃皺了皺眉,道:「我們進去吧。」
樂思齊已確定直奔她而來的青年男子就是韋哲。
兩年遊歷,韋哲俊臉上多了些滄桑,皮膚黝黑了些,但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聽說你來京城,又開一家景福樓?」韋哲笑嘻嘻道。
威武王妃臉現不愉之色,哪裡來的野男人,沒半點規矩,大街上大呼小叫跟一個姑娘家說話,像什麼樣子!
樂思齊一臉燦爛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正想找你呢。」
「上個月啊。」韋哲做了個請的手勢,往前頭走,道:「進城時看到一家叫景福樓的酒樓,進去歇腳。一問,東家果然是你。哈哈。」
韋哲很有趣地笑著,威武王妃已氣得臉色鐵青。
樂思齊扯了扯韋哲的衣袖,韋哲不明所以,回頭看她。樂思齊悄聲道:「我跟威武王妃一塊兒來的。你過來見過王妃,我們再聊。」
「威武王妃?」韋哲挑了挑眉:「看不出你這財迷,運氣還挺好。說說,怎麼搭上她的?」
威武王爺與楚國公爭婿的事,市井小民不清楚,上層社會早就傳開了,簡直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徐國公現在已不僅僅是金龜婿,簡直是金饃饃,要不是皇帝金口玉言小郡主還活著,勛貴們的媒人,早把徐國公府的大門擠破了。以後誰能嫁與徐國公,誰將收穫全京城羨慕的眼光。徐國公夫人。將不單單是誥命夫人,還是美貌與智慧的像征。要不然,哪能在眾多競爭者中脫穎而出?
樂思齊橫了韋哲一眼,回身笑對威武王妃道:「王妃。這位是韋相公的公子,名諱哲。」
她不知道韋哲的字和號,無從介紹。
「哦?」這登徒子居然是宰相韋韋雨軒的兒子,威武王妃頗覺意外。
韋哲長揖到地,道:「見過王妃。」
威武王妃受了他的禮。道:「韋公子這是上哪去?」
韋哲道:「適才和朋友路經此地,恰好瞧見故人,因而過來打聲招呼。這就告辭了。」是個人都瞧出威武王妃神色不善。她雖只是臉上淡淡的,但韋哲官宦世家,最會看人臉色。
果然,威武王妃果斷道:「不送。」
韋哲鬼鬼祟祟問樂思齊:「你住在哪?我明天去找你。」
樂思齊道:「一環胡同,徐國公府。」
韋哲愕然,道:「不是吧?你還認識蘇瑋,住到他家去?」
威武王妃喝道:「思齊,回來!」語氣威嚴。不容置疑。
樂思齊飛快道:「我得走了,回頭再說。」一溜煙回到威武王妃身側,討好地抱著她的手臂,輕輕搖了搖。
她跟威武王妃撒嬌?韋哲整個呆掉了。這得是多得上輩疼愛的小女孩兒才會做的動作啊,她一個開酒樓的,怎麼跟威武王妃這等皇室中人攀上親戚了?
邊走進昌盛銀樓,威武王妃還邊教訓樂思齊道:「全然不知人心險惡,他一個陌生男子,你也跟他說得來?」
樂思齊伸了伸雀舌,道:「下次不敢了。」心裡卻不以為然。
昌盛銀樓早提前一天接到威武王妃今早蒞臨的通知。灑掃了一天不說,今天沒放任何客人進店,掌柜早一身新衣恭候大駕。
把威武王妃迎進纖塵不染的貴賓室坐下,奉上西湖龍井。掌柜躬身道:「王妃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
樂思齊乖巧認錯,威武王妃心情稍好,沒待掌柜說完,截口道:「客氣話收起來吧,我們是來看花樣子的。有那時新的樣式,拿幾款來我們看看。」
那還用說,早預備好了。掌柜接過夥計手裡的托盤,雙手恭恭敬敬捧上。
威武王妃一張張看著,時不時比對一下,看是不是襯樂思齊。
樂思齊只好道:「我不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