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敏感地察覺到他語調里的輕蔑,她看著琴笙,疑道:「你似乎不太喜歡那位蘇千城小姐,為什麼?」
這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所有人的眼裡蘇千城仿佛是琴笙的心頭硃砂,可如今聽著琴笙的意思,那蘇家大小姐倒似蚊子血?
琴笙淡淡然然地道:「她也不算蠢,順應亭羽的意思接近本尊,不過是因為她心中傾慕的人是亭羽罷了。」
楚瑜一愣,如果她鼻樑上架著一副眼鏡,估計那眼鏡要掉下來了。
什麼?
原來那位蘇小姐心裡喜歡的人居然是南亭羽?
&是如此,她最後用了手段逼得皇帝陛下都不不收回成命,最後嫁了南亭羽世子,倒是可以理解的。」楚瑜若有所思地道。
她微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忽又想起了什麼:「那為何全天下都認為公子羽死後,她該與公子非破鏡重圓?」
琴笙指尖慢慢地撫玩著她纖細手腕上嬌軟的肌膚,仿佛在把玩鍾情的玉器一般,慵懶地道:「因為她是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與其說她和你很像,不若說她和陸錦年很像。」
這一句話讓楚瑜聽出了點異樣來。
陸錦年是什麼樣子的女人?
她原本以為那是個一力抗拒皇權,一生不嫁,堅強內斂,令人敬仰的人物,但是直到今日,她才發現那一切不過是個幌子。
陸錦年的心中比誰都戀棧權勢,從她那種施捨一般的口氣就能知道她自視比天高,只怕除了她自己,誰都入不得她的眼中。
這原也不是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但陸錦年試圖利用操控她,這就讓楚瑜心情非常不悅。
而此刻琴笙竟說蘇千城與陸錦年是一路人,這豈不是意味著,蘇千城未必鍾情於琴笙,但之所以造勢若此,不過是另有目的?
&麼玩意兒,你是我的人,她憑什麼這麼幹!」楚瑜並不傻,相反她腦子轉得很快,瞬間忍不住罵了一聲。
一個女人若不圖一心要嫁之人的愛,那麼她就是圖對方的利用價值了。
多年前接近琴笙,是為了自抬身價,輿論造勢嫁給南亭羽,多年後再利用琴笙做籌碼,是為了證明她自己魅力不減,所以值得嫁給更好的男人?
自己寵著、捧著的人,居然讓別人利用來自抬身價,或者別有所圖,這讓楚瑜非常惱火。
&女人,最好見到的她的時候收斂點,再敢利用你,我非揍得她爹媽都不認識她是誰!」楚瑜冷笑一聲。
琴笙看著楚瑜那義憤填膺的樣子,仿佛一股暖風,化了窗外寒風烈雪,也化了他心中的冰川永凍原。
他靜靜地看著懷裡人兒嬌俏的臉兒因為惱火而泛起紅來,心中輕軟,伸手輕撫上她粉嫩桃子一般的臉頰,慢慢地道:「是,我是你的。」
從他出生起,這世間仿佛就從未有人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和寵愛的。
他是下屬敬仰的天,是對手眼裡最可怕的存在。
在這一尾小魚的眼中,他仿佛是脆弱的,需要她保護和寵愛的,也不知是否她已經習慣去照顧那個頭部受傷之後不正常而脆弱的他,即使在他恢復正常之後,她卻偶爾還是會流露出對他的保護欲,甚至寵溺的溫柔目光。
以至於她惱恨罵他時,竟能說出——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仿佛她真是他長輩一般的,滑稽話語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他沉溺,總是能撩撥到他心中最深的軟處,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藏在最深的無人深淵裡,眼裡只能看見他,不將半分心思與目光分給旁人。
他喜歡享受著被保護的『弱者』姿態,逼著她節節退讓,慢慢地盡情地……享用這一尾他的專屬小人魚。
只要他表現的脆弱一點,這隻小人魚便心軟地由著他對她為所欲為,只因為他在她心裡是值得被寵愛和保護的。
這感覺,不得不承認宛如罌粟汁液一般讓他迷戀,甚至患得患失。
琴笙微微垂下眸子,看著被他剝出來的她的嬌嫩手臂,也掩去眼底幽詭深邃的金光。
楚瑜自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