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阿寶的妻子陸氏挺著微微鼓起的肚子,左右手各拉著四歲的女兒和六歲的兒子,好奇地在客廳聽那邊望著。
陸氏是易阿寶當初月州書院同窗好友的妹妹,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家閨秀。
這樣知書達理又精緻的姑娘,易家人自然很寶貝,加上陸氏自己身子骨確實也比較弱,有什麼大活也是儘量讓陸氏多休息。
即便久居鄉村,但陸氏眼界依然不是一般鄉下人可比的,只看了一會就意識到這次的來客絕對不簡單,尤其是看到章良喜的面貌就更是心生詫異。
這會客人進門,陸氏見禮過後便去往後院。
只是走著走著,回想剛剛所見,心中就難免多了幾分遐想,以至於難以克制。
「小芳幫我帶著孩子,我去一趟書房!」
「是!」
陸氏讓丫鬟帶一下孩子,自己則走向書房,越走步子就越快,若非腹中懷有身孕,只怕是會跑動幾步。
書房那邊,易阿寶正在奮筆疾書。
臨近新年,全村的春聯福字之類的東西都要阿寶來寫,這都幾乎已經成了西河村的慣例了,他還得變著法換花樣,雷同性不能太高,不得不說也是一個技術活。
「相公~」
陸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隨後推門走了進來。
易阿寶一見到妻子,臉上頓時露出笑容,這麼多朋友中就數大舅子陸永文最夠意思了,真就促成了妹妹和自己的婚事。
「玲兒,前面這麼熱鬧,是伯爺爺的朋友到了吧?」
陸氏點點頭,走近書案邊道。
「相公,來拜訪伯太爺的人可不一般啊,便是隨從也皆氣度不凡之輩!」
易阿寶放下手中的筆,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那是自然,伯爺爺的朋友豈能是普通人?對了,今年過年的時候,你帶著孩子和我一起求一下伯爺爺留點墨寶」
陸氏露出笑容,知道自己兄長每次見到相公都會提及墨寶的事情,不得不說當初她願意和易阿寶在一起也是因為他的字實在太漂亮了,誰知道原來是家學淵源。
「相公,此事不急,你聽我說,這次的來客真的嗯,怎麼說呢,其中有一年歲不小的老者,精神飽滿,淨面無須你說像不像」
易阿寶被妻子說的心頭一跳,其言外之意多少也有些令人遐想。
「伱是說他可能是個公公?」
陸氏想了下道。
「我也不敢確定,但是相公,你這會不該在這書房中,應該去客廳!」
今日的來客,只怕有可能是皇親國戚。
易阿寶思索了片刻,微微皺起眉頭。
「吃飯的時候自然就認識了,即便是權貴之人,也沒必要硬往上湊」
陸氏沒好氣地笑了,便換了種說辭。
「誰讓你攀附權貴了,來客身份尊貴,不求虛榮富貴,但也不能失了禮數,你是家中唯二的讀書人,豈可不去作陪?便是尋常親眷來了,難道你能不去?」
易阿寶眉頭舒展。
「所言甚是,為夫之過也,家中來貴客,出去問候是基本禮數!」
於是易阿寶放下書房的事,隨後去往前院,才到客廳門前就見到廳外還有站在那,分明是隨從卻也身材高大挺拔威武,再看院門,似乎外頭還有人沒進來。
廳外這人看到易阿寶向他拱手,也只是微微點頭回了一禮,就並無過多反應了,仿佛是塊木頭。
客廳內氣氛熱烈,談天說事沒有任何主客之間的拘謹感,易阿寶走來就聽到在說當年嶺東之事。
「當初聽說易先生以醫術救治嶺東災民,更是隻身進入瘟疫封閉之城,得到消息時,著實讓我既欣慰又心憂啊!」
皇帝提及當年之事此刻依然感慨不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