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暖姐兒,大姨父買了很多你們小娃愛吃的糕點,進來吃點。」
朱福拒絕道:「別,您老親自買給表哥表姐吃的,我跟暖姐兒可不敢吃。」說完伸出手直接要銀子,「我們也不多要,我爹爹跟哥哥幫你們幹了一夜的活,每個人五兩,你就給十兩吧。」
「十兩?」衛薛氏聽得肉都疼,好似那銀子是她的似的,她跳起腳來指著朱福罵,「你個小娼婦,膽敢問我們要十兩銀子?我呸!你爹自己沒本事,養不起老婆孩子,竟然敢將主意打到我們身上來,我可告訴你,沒有,一文錢沒有!」
「沒有,就沒有,糕點也不給你吃。」說話的是衛香寶,是朱福舅舅的女兒。
衛香寶跟朱福一般大小,生得圓滾滾的,哪兒哪兒都肥,一張臉都被肉擠得變形了,她惡狠狠瞪著朱福,恨不得要吃了她似的。
「你敢搶我吃的,我就敢再推你下水,凍死你。」衛香寶話才說完,就被衛葛氏一把將嘴捂住。
朱福心想,怕是這個身子真正的主人就是被衛香寶推下水淹死的,這賬先記下,往後再報。
朱福看了滿頭大汗的張發財一眼,笑著說:「大姨父快去拿銀子來吧,我數十聲,數完要是還見不到銀子,我就不要錢了,直接讓縣太爺給我公道。」說完就對暖姐兒道,「暖姐兒,會數數嗎?」
暖姐兒很乖,一直都聽二姐姐的話,她點頭說:「我會數數,二姐姐,我數給你聽。一、二......」
「別別別......」張發財趕緊打斷道,「別數了,不就是十兩銀子嗎,這是應該的,是妹婿跟我那外甥該得的銀子。」他伸出一張痴肥的大手來,「多加五兩,看在你們小姐妹倆大冷天辛苦跑一趟的份兒上,我多給五兩,只是,往後大家得和睦相處,見官多丟人啊。」
朱福問妹妹:「暖姐兒,那咱還數嗎?」
暖姐兒笑得可開心了:「大姨父給了銀子,我不數了。」
張發財抬起袖子抹了抹腦門上的大顆汗珠子,抖著手從腰間繫著的錢袋裡摸出兩個銀錠子來,一個大點的,一個小點的。
衛薛氏看見了白花花的銀子,想要伸手去搶,卻被張發財擋住了。
「哎呦,我可不活了。」見白花花的銀子到了那兩個小賠錢貨手上,衛薛氏一屁股坐到地上去,開始撒潑打滾,「小娼婦啊,都敢上門要銀子了,這日子沒法過了啊,我也不活了啊。」
朱福將銀子揣進懷裡,喜滋滋對衛薛氏道:「外婆,往後罵人的話可別亂說,沒有你這個老娼婦,哪裡來我這個小娼婦呢?還有啊,你不是嫌棄我家每個月給的一兩銀子少嗎,那我們以後連一兩都不會給了,您老安歇吧。」
見此趟目的達到了,朱福才不想在這裡多呆一刻呢,抱著暖姐兒就跑了,徒留衛薛氏在地上打滾叫罵,一口一個不活了。
衛大娘見自己丈夫把娘氣成這樣,瞪了張發財一眼,哼道:「你怕兩個小屁娃做什麼?見官就見官,就不見得能判咱們給銀子,再說了,不過兩個苦力而已,我們在哪兒找也不會是這個價錢呀,你倒是好,竟然給了十五兩。」
「你丫臭娘們懂個屁!」他開口就將衛大娘給罵了,一臉凶樣瞪著衛大娘,「錢是老子賺的,老子愛怎麼花就怎麼花,還輪不到你個娘們在這撒潑打滾說三道四的。」
雖然罵的是衛大娘,可是連著衛薛氏也給罵了,衛薛氏見氣氛不對,趕緊爬了起來,也不敢再罵人了。
衛二娘見張發財膽敢拐著彎罵自己娘親,想要上前理論去,卻被史阿旺給拉住了。史阿旺朝自己婆娘使了個眼色,衛二娘才沒有上前理論去,只是氣得罵朱福道:「真是沒有教養的丫頭,她還敢訛人了,到底是鄉下人,連個禮數都沒有。」
這邊一群人個個都氣得要死,那邊朱福姐妹卻歡快得很,朱福小步跑在前面,暖姐兒笑嘻嘻在後面追。
「二姐姐,咱們有銀子了,買肉吃,我要吃好多好多肉。」暖姐兒堪堪追在二姐姐屁股後面,兩條小短腿跑得可快了,生怕自己跑慢了趕不上二姐姐,「壽哥兒愛吃雞,二姐姐,再給壽哥兒買只雞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