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郭老八善於阿諛奉承,連忙笑道:「縣尊老爺小的知錯了。」
李公甫也滿含歉意的說道:「都怪小人,此事與郭捕頭無關。」
二者雖同為道歉,但很明顯李公甫高上那麼一層,將責任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縣令淡淡的點了點頭,眼神陰冷的瞪了李公甫一眼,道:「此事就此做罷,你們以後不許再爭執。」
這位縣令姓楊,他也是從外地調到錢塘縣的,因為錢塘縣宗族勢力強大的原因,他來到錢塘縣五年,也沒能掌控住全局。
身為新縣令,他自然要培養一個身家清白的自己人效命,李公甫就是他一手從捕快提拔到捕頭的,在錢塘縣內,就是他的頭號心腹!
當然李公甫自己的武功也還可以,不然也不被他看中。
可即便如此,依然沒能掌控住錢塘縣,他是明面上的縣令,可是下面的主簿、縣尉說話都比他管用,無它,人家是地頭蛇而已!
下面的人陽奉陰違,乾脆把他給供起來了!
這一次一枝梅來,對他來說無異於是一次機會,就算不能升官外放,也能抬高自己的威信。
可是他沒想到,他一手提拔的李公甫,嘴上雖然能說,但是做事方面也太差了,都幾年了,也才在衙門系統掌握了幾個人,他極為失望。
但他卻沒想過,自己給李公甫的支持有多大,就他那點支持,李公甫還能有幾個心腹手下就不錯了。
「咳咳!」他訓斥完李公甫和郭老八後,咳嗽了兩聲,高聲說道:「今日本官召集你們來,是為了做一件大事,海上的大盜一枝梅,今晚就要在明月樓聚會,本官要帶領你們去捉拿海盜,今日凡是斬殺一個海盜者,賞銀十兩!」
「賞銀十兩?」
這四個字引得下方紛紛驚呼,十兩銀子足夠一家三口吃上一年了,而且還能吃得飽,幾天便能吃一回肉。
這是卻有人潑冷水道:「十兩銀子是不少,可是那一枝梅豈是好相與的,他們殺人如麻,豈是我們可以對付的?」
「對對,不能去,說不定還會被殺呢,別說銀子,要真是被殺了老婆都得歸別人!」眾人開始嚷嚷起來。
縣衙里的正式捕快只有二十餘人,其它人都是白身打雜的,不是正式工,他們不想去,誰也指揮不動。
「肅靜,肅靜!」楊縣令大喊道,可這時已經沒人搭理他了,依然在說著不去。
「都住口!」這時主簿張慶銀開了口,他的一句話竟比縣令還管用,他家是地方豪強,家族經營了上百年,在錢塘縣威名赫赫。
那些個白身敢得罪縣令,那是因為縣令干幾年就得走,而地方豪強卻永遠不會離開,他們想要繼續在這裡混下去,就要仰豪強的鼻息而活。
主簿張慶銀見眾人安靜下來,便說道:「我知道此次抓捕海盜有些困難,但是官府也不是不近人情,方才你們郭捕頭,已經請了錢塘縣第一劍客青松劍客趙處來協助你們,所以你們不要害怕。」
他的話音剛落,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自衙門口走了進來,他有三十來歲,身穿一襲黑衣,面容冷酷無情,見了縣令等人,也不說一句話。
「果然是青松劍客。」不少衙役都認得這男子。
「聽說他平時不輕易見外人,郭捕頭連他都請來了,真是厲害。」
「我看還是給張主薄面子,張主薄真是咱們錢塘縣的擎天柱啊!」
聽著衙役們議論的內容,楊縣令老臉鐵青,他此刻只想問上那麼一句,試問今日之錢塘縣,是誰人之錢塘縣。
這特麼自己忙活了這麼久,說不定都是給他人做嫁衣!
張慶銀顯然發現了楊縣令的神態,他走到其身邊,說道:「縣尊大人,這青松劍客是咱們錢塘乃至於臨安,都是最厲害的劍客,有他在咱們便萬無一失了。」
楊縣令尷尬笑了笑,道:「是,是,張主薄還真是手眼通天啊,連這位劍客都能請來!」
張慶銀卻謙虛道:「不敢,不敢,這主要還是郭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