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建康肯定是已經想起這麼一回事了。
「老哥你怎麼這麼激動呢?這件事發生已經有些日子了,現在已經確認了這個案子的性質,吳山泉也已經接受了調查。但是現在你聽到一點風聲嗎?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還真不知道,你說說看,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殷建康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老哥,我的意思很簡單,養雞場這個事已經傳開了,扶貧工作正在大力推進,為了整頓風氣,也為了平復養雞場帶來的惡劣影響,不管如何,養雞場這個項目必須查,而且要嚴查,殺一儆百,這是宜安縣委的態度。」秦峰道。
「既然你們宜安縣委已經做出了決定,那你還來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更何況我現在已經不管這一塊的工作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公事公辦就行。」殷建康沒好氣地道。
殷建康話自然說的毫無破綻,但是這語氣明顯跟他要表達的不是同一個態度。
當然,從頭到尾,秦峰都沒提殷建康給吳山泉打招呼,也沒提殷建康侄兒參與這個事。
「吳山泉同志犯了錯,但是好在他態度端正,主動向組織交代了自己的問題,而且其為宜安縣做過巨大的貢獻,考慮這個事情有其複雜性,我們宜安縣委決定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我等下準備去找羅毅書記說明這個情況,希望市紀委能夠把吳山泉違規的事交由我們宜安縣自己來處理。」秦峰在這裡再次打了個馬虎眼,從頭到尾都沒提吳山泉那二十萬的事。
有這二十萬和沒這二十萬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聽到秦峰說不準備追究吳山泉,殷建康態度再次緩和了一些。
秦峰特意告訴殷建康不準備追究吳山泉其實就是在告訴殷建康,他們不準備把這件事鬧大,起碼絕不會牽涉到殷建康身上來。
不追究吳山泉,自然不會去調查殷建康的侄兒,更不會因為這件事牽涉到殷建康。
殷建康點點頭道:「你們宜安正是發展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換人換將的確不是一件好事,應該要慎重。」
「不過老哥,不追究相關責任人這是好辦,但是違規發放下去的資金必須要收回來,不然誰也沒辦法交差,這是程序問題,您說是不是?」秦峰笑著說著。
秦峰這是讓殷建康讓他侄兒把錢給退回來。
殷建康再次抬頭望著秦峰,很不滿。
他以為秦峰就這麼把這件事冷處理,沒想到秦峰還讓他侄兒把錢退回去,這就是打他殷建康的臉了。
「這是你們宜安自己的事,沒必要問我。」
秦峰苦笑,這個殷建康還真是個護犢子的人。
「扶貧項目上面有多看重你我心裡都清楚,所以我們對扶貧項目肯定會採取嚴防死守的態度。不過除了扶貧項目外,我們宜安其它的項目也很多,只要合規合法,我們肯定是非常支持的。」
秦峰這句話像是什麼都沒說,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秦峰之所以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必須要講人情世故。
秦峰在市政府地位非常尷尬,處境艱難,在這種情況下,能不得罪殷建康就不能得罪殷建康,不然他真的很難在市政府待下去。
殷建康對於秦峰的這個處理意見大體上還是滿意的,當然,他不滿意也沒有辦法。
其實秦峰完全無需過來跟他說這個事,也無需來徵求他的意見,現在的秦峰還真的沒必要看他的臉色。
秦峰既然來跟他說了,還主動給了補償辦法,那就是給了他殷建康天大的面子,這個道理殷建康不可能不明白。
所以,不管他心裡痛不痛快,秦峰的這個情他都必須承。
秦峰從殷建康這齣來,趕在下班之前去了一趟紀委書記羅毅的辦公室。
秦峰在羅毅辦公室里一直待到下班時間才出來。
秦峰剛乘車回到市政府自己的辦公室不久,洪月的電話打了過來。
秦峰一邊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