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璀璨的星辰點綴著漆黑的天幕,月光如水地灑落,微風呢喃著、吹拂過廣袤的平原,草叢裡、樹梢上,響起了蟋蟀、蟾蜍和知了窸窸窣窣的低鳴。
夜裡,偶爾還有一對對幽綠如鬼火的瞳孔四處徘徊。
「唔——」
「醒了?」
「雷索,我睡了多久?」羅伊掙扎著坐起了身體,他正坐在一堆草屑紮成的簡陋床墊上,圍繞著一堆篝火。
他身上的飛獅怪甲冑被換下,右胸腹間的位置纏上了潔白的繃帶。
雷索坐在旁邊,有一茬沒一茬地往篝火里丟著乾柴,奧克斯兄弟和弗利厄斯師徒安靜地躺在在他們斜對面。
「差不多十個小時,現在時間接近凌晨。」雷索從烤架上取下一隻烤至金黃、肉香撲鼻的兔腿,遞了過來,「吃點吧,你需要補充大量營養來恢復傷勢。」
「我的傷…究竟怎麼樣?」羅伊嘗試著動了動腰和脖子,卻不想拉扯到傷口,頓時那股熟悉的刺痛又涌了上來。
他看了一眼屬性面板,生命值漲到了百分之四十,但重傷狀態依舊醒目。
「一根肋骨骨折,不過沒有錯位或傷到肝臟,運氣還不錯。」
「對了,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們已經替你妥善處理好傷口,你大概得休養一個月。這段時間就給我老老實實待好,記住,禁止任何劇烈活動,包括劍術訓練!」
「一個月?」羅伊愁眉苦臉地咬了口烤肉,「這麼長時間不能活動,那我的骨頭豈不是都要生鏽?」
羅伊看了一眼模板,距離升級已經不遠,抵達男爵領之前,也許能藉助歌爾芬的力量獲取到足夠的經驗,擺脫受傷的窘境。
「知足吧小鬼,要是換成普通人至少得休養三個月,而且能在一危險的戰鬥中活下來已經十分難得。」雷索挑了挑眉,「養傷這種事,慢慢習慣了就好。」
羅伊輕輕觸碰了一下左手的燒傷,卻有些沒了胃口,
「你如果實在覺得枯燥,不如做點其他訓練,比如多用腦子總結經驗,回溯之前的戰鬥經歷,爭取別把失誤留到下一場戰鬥…某種程度上,這種糾正錯誤的過程比戰鬥本身更加重要。」雷索望著跳躍的篝火,「雖然很枯燥,但它能讓你活下去。」
羅伊這才點了點頭。
「對了,今天下午同那隻紅皮膚的大塊頭戰鬥,你應該有不少心得感悟。」
羅伊像只貓一樣舔了舔手掌上的油漬,重新振奮了精神,「這是當然,有句老話是怎麼說的——不能殺死我的,那麼就讓我變得更強大!」
兩人的閒聊驚動了其他同伴,
「怎麼樣,羅伊,傷口還痛不痛?」奧克斯一屁股坐在自家小兄弟旁邊,沖他晃了晃手中的牛皮酒袋,笑著問,「要不要陪我喝兩口,緩一緩?」
「沒大礙…只是短時間內不能劇烈運動,」羅伊聞著刺鼻的酒味兒,翻了個白眼,「酒還是留著你自己享用。」
「你是白痴嗎?」旁邊的瑟瑞特毫不客氣一把將酒袋搶了過去,灌了一大口,「骨頭受傷了,還喝酒,你想讓他多躺兩個月嗎?而且相處了這麼久,你還看不明白?這小子根本不好你這口烈酒!」
「蠢貨啊!烈酒驅除傷口裡的邪祟,還能緩解痛楚!你到底是不是我的親兄弟?怎麼就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還有…我警告你…快把酒還回來!快停下!求你,給我留一口!」
看著又開始鬥嘴的兩兄弟,旁觀的幾人都有些好笑,又有些淡淡的羨慕。
無論經過多麼艱苦的戰鬥,都能保持這麼良好的樂觀的心態,這大概也算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就是不知道這份快樂能不能一直維持下去。
……
奧克斯兄弟完好無損,雷索同樣沒受傷,但難掩倦容,這是魔藥和體能消耗過度的後遺症。
弗利厄斯運氣就不那麼好了,呢喃婆詭異的連擊將他一身皮甲劃得破破爛***衣衫襤褸的乞丐還要寒磣。
透過這些縫隙,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