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撕破地平線灑下一絲光輝,艾爾蘭德親王行宮前已被一群銀甲騎士圍的水泄不通。
人群包圍當中,一名不著寸縷的成年男性雙膝合攏靠著一面牆跪服在地,他有一頭金色長髮,五官硬朗英俊,勻稱的身體肌肉虬結,脖子上鐫刻著一朵精緻的藍玫瑰紋身。
而此時一抹燦爛得耀眼的笑容在他蒼白褪色的臉頰上凝固,揮之不去。
驗屍官帶著白膠手套的手輕輕掀開他的眼皮,觀察瞳孔,
「死者賽門·派屈克拉丁,男性,二十八歲,生前為艾爾蘭德白薔薇騎士團副團長。死亡時間,六小時以前。」
抄寫員沙沙沙地記錄著驗屍官的口述,而後者忽而眼神一緊,白膠手套從死者依然溫熱的舌頭上掏出了一根圓柱形的彈性物體。
白色、肉質、富有彈性。
驗屍官目光倏爾往死者的下半身瞥了一眼,接著嘴角詭異彎了一彎,
「死者的下體被鋒銳利器切割、創口完整,而那下面玩意兒被塞入他的口中。」
聞聲,圍觀的幾名騎士目眥欲裂。一位英俊、威嚴、儀表堂堂的高貴騎士,竟被兇手擺布成這副死狀?
「混賬!他竟然敢……竟然敢侮辱白薔薇騎士!」
克利夫蘭牙齒咬得卡茲作響,雙眼泛紅快要噴出火來,
「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騎士團。如今更以如此下賤的方式施加侮辱!我克利夫蘭……以騎士的榮譽發誓,必讓他十倍奉還這份羞辱!」
旁邊的十幾位騎士也是群情激動,面泛紅光。
「亞瑟·泰勒斯,賽門·派屈克拉丁,兄弟一定會替你們報仇雪恨!」
「諸位稍安勿躁,請不要干擾我的工作……」驗屍官的聲音很輕,卻壓下了騎士們的躁動。
他繞到屍體的背部,凝視第二塊鮮紅的巨大創口,一邊觸探,一邊面不改色地說,
「死者背部皮膚肌肉被尖銳的刀具劃開,切口粗糙、用力……粗暴。」在屍體血肉模糊的背部,暴露出兩塊柔軟的扇形血肉組織。
「他的兩塊……肺部,被兇手扯出,懸掛在後背,就像……」
「就像一對翅膀……」
年輕的獵魔人從騎士身後擠了進來,他訝異地看著死者的臉,神色中露出一絲疑惑。
死者是那個金髮的俊美騎士。
現在是什麼情況?
兇手既不是高階吸血鬼,也不是賽門?
「無論如何,現在七罪宗儀式已經徹底完結。希望我的想法是對的,不然雷索恐怕凶多吉少……」
「屍體的肘部和腕部微微泛青,扭傷不明顯。」
驗屍官臉上也露出一絲狐疑,接著摘下了手套,「死因我就不多說了大家都看得出來。除了背部和下體兩處傷口,賽門騎士身體表面沒有其他傷痕。初步判斷兇手是用某種手段控制住受害者的身體,然後迅速讓他陷入昏迷狀態再實施『手術』,因而受害者的掙扎痕跡並不重。」
「話說回來,雖然兇手已經有了六次實操經驗,但他的手法依然粗糙得令人髮指。我說完了,諸位有什麼想法?」弗朗西斯面向眾人,而人群驀地陷入一陣壓抑的沉默。
「如果沒有意見,我現在需要把屍體帶回去進一步解剖。」
騎士們似乎依然沉寂在同僚慘死的悲痛中,無人應答。
「誰第一個發現他的屍體。」羅伊率先發話。
「我……」
一名年輕的騎士從人堆里走了出來,他的下巴帶著青澀的胡茬,神態疲倦、眼中布滿血絲,睡眠明顯嚴重不足。
「昨晚我和賽門騎士一個巡邏分隊。他說……說去方便方便,結果去了好一陣子,還沒回來。然後我……我就在巷道里發現了他的屍體。」
「可惡!都怪我!」年輕騎士頗為自責地自扇了一耳光,頓時臉頰上浮現出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我昨晚應該跟賽門同行。不要單獨行動、不要單獨行動,團長都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