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客廳出來,宴會廳里依舊氣氛融洽,樂隊小提琴手優雅舒緩的拉著提琴,樂聲中,一群權貴們依然淡然自若的相互交流著。
仿佛剛才的慘叫聲完全沒有聽到一般。
加隆和舅舅帶著幾個保鏢從小客廳出來,也只是引起寥寥幾個人的注意,除此之外,便再沒有任何反應。
他掃眼全場,居然看到妹妹坐在一邊有些慌亂無措的望著這邊,看過去的視線剛好和她對上。
「沒事的。」加隆給了瑛兒一個安心的眼神。
宴會如常進行著,作為承辦人,舅舅上台講了一些話後。便是另外的幾個重要人物上台講話,大家開著他們和幾個交際花的玩笑,氣氛曖昧而含蓄。
加隆走到妹妹身邊,坐到黑皮沙發上,手裡端著的黑色酒水輕輕喝上一口。酸酸的,有點像酸梅湯兌酒。
「哥...」瑛兒擔憂的看著他,張開嘴卻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沒事的。剛才只是裡面出了點衝突,不關我的事。」加隆給了他一個安心的微笑。「想起來,好久我們兩個沒有像這麼一樣安靜坐在一起聊天了。」
「是啊...有很久了呢。」瑛兒低下頭。「從很早就感覺到了,哥你變得神神秘秘的,每天不知道在做些什麼,我完全看不到你的影子。」
「還能做什麼?我就是跟著武館參加交流會了。其他也沒什麼事。你放心,如果.....」加隆話沒說完。突然臉色一僵,雙眼微微一眯,隨即恢復正常。改口繼續說下去。「如果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對了,最近師傅病了,我還得幫著武館處理一些事情,畢竟你也知道我是師傅的關門弟子。」
瑛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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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距離宴會點對面的大樓頂層。
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端著一桿接近兩米的黑狙擊槍,正透過瞄準鏡注視著對面宴會廳的情況。
他的左手調整著槍管方向,右手輕輕在給槍裝上子彈。
子彈金黃色,很細很尖。如同一條筆直的金色泥鰍,裝進槍膛里時發出喀嚓一聲輕響。
「刺,沒必要這麼緊張吧。就是一個練過武的小傢伙而已。」男子身後另外一個銀色短髮男子淡淡道。他正拋玩著一把摺疊小刀。臉上同樣帶著蒙面,只是從深藍如水晶的雙眼以及俊美的面部線條來看,他的氣質容貌異常華麗。
「一切危險人物都需要我警惕。」端槍的男子淡淡回答,「既然收了錢。那就要為客戶負責。」
「拜託。我們是僱傭軍,不是職業保鏢。您別這麼敬業好嗎?我怕伽羅蘭會找你商量關於搶人飯碗的事。」銀髮男子哭笑不得。
「這次算是一次全省峰會,別太輕視了。」黑色男子淡淡回了句。「這個小傢伙有可能練過武,而且不弱。」
「你是說武術家?你認為有武術家能夠在兩公里外幹掉對手?我記得我上次的記錄是2.3公里吧....」
「2.6.」黑色男子冷不丁的補充。「你還差得遠。」
銀髮男子嘿嘿乾笑了兩聲。
「我說坦克唐,你可是獨立干翻過坦克的高手,怎麼能和我這種小蝦米比較呢?那不是太傷你身份了?一公里內,你的特殊子彈可是能夠射穿裝甲車啊。」
黑衣男子不再說話,只是透過圓形瞄準鏡。看向宴會廳右側窗邊的一個人影。
那個人正端著黑色酒水慢慢喝著,一邊和另外一個年輕少女隨意聊著天。
這人正是加隆。
加隆此時隱隱感覺到一股極度鋒銳的氣息死死鎖定在自己身上。
他可以肯定是槍械!
但是從來沒有任何一種槍械能夠讓他產生如此強烈的威脅感。
一邊和妹妹聊天。他全身肌肉一邊微微緊繃起來。隨時應付任何可能發生的威脅。
緩緩的,不一會兒,這道氣息漸漸轉移開了。他才緩緩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