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西南眼下是暗流洶湧,只是表面平靜罷了,一旦爆發就會成席捲之勢,一發而不可收拾。
所以現在,既然已經收了麾下士卒之心,那麼下一步就是去戎州了,先從楊新的兵訓起。
但是要走也不急在這一時,今日這麼高興的事,怎麼能不喝一杯呢?
所以袁文殊讓錢行直去準備酒菜,今夜不醉不歸,當然了守衛那是必不可少的。
而就在袁文殊這準備大醉一場的時候,這成都府內,可就沒有那麼平靜了。
此時鎮守府書房內,錢勁松和楚先生,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過了好一會。
錢勁松才開口道:「這袁文殊好大的手筆啊,他竟然捨得把這五十萬兩,都給他手下的兵士分掉?」
「這還不算,關鍵是他把以後,每年的這一成都給分了出去,這也太讓人意外了。」
「先生,此事你有何看法?」
「東翁,這件事情讓我重新認識了袁文殊啊,他是真的下了血本了,這得多大的決心和魄力,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而既然他能做出這種事來,那就證明他所圖甚大,要遠遠超過這區區五十萬兩銀子。」
「我以前已經儘量高估此人了,可沒想到我還是沒算準,他的野心太大了。」楚先生感慨道
「先生這話是何意啊?莫非他袁文殊要造反不成嗎?」錢勁松驚訝的道
「哎,東翁,要說他造反倒是不至於,但是他想吞下西南的野心,已經是昭然若揭了。」
「按照我之前的計劃,我們只需躲過此劫,東翁您就還是這西南的主事者。」
「可如今看來,明顯這袁文殊要大幹一場啊,而他既然不是造反,那就必然要在大理身上下功夫了。」
「先生的意思是,袁文殊要開疆?」錢勁松疑問道
「東翁,我正是這個意思,看來袁文殊這次來,是打算在大理身上撕塊肉下來。」
「至於這肉究竟多大?那就要看他袁文殊自己的本事了,我西南的兵什麼樣,東翁您是知道的。」
「他必是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才會冒著被官家忌憚的風險,來西南練兵。」楚先生道
「經先生這麼一說,我是恍然大悟啊,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可是他為何這麼做啊?」
「按說他現如今,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什麼都不缺,正是春風得意享受的時候。」
「他怎麼會這麼著急呢?這到最後他哪怕是成功的從大理身上,撕下一塊肉來又如何,代價也太大了吧?」錢勁松道
「東翁您這就有所不知了,要是放到別的官家身上,這可能是個忌諱。」
「可當今這位官家不同,這位沒有子嗣,下一任官家必然是其他人的。」
「對於這位官家來說,無論誰當皇帝,於他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所以這位官家不會多管。」
「甚至可以說,袁文殊只要不是在他在位的時候造反,那官家就不會有任何動作,甚至當今官家,還巴不得給下一位官家找點麻煩。」楚先生道
「那我們如今跟著袁文殊走,以後會不會?」錢勁松道
「東翁,現如今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無論下一位官家是那位王爺,我們都沒有其他選擇了。」楚先生道
錢勁松聽完了這話之後久久沒有說話,他其實也知道這個結果,不過是下意識的問問而已。
現下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畢竟自家已經下了重注,就連兒子都搭進去了,自己還能如何呢?
而此時的宋府,宋軒也在書房想著今天袁文殊的事情,此時宋軒眉頭緊鎖。
也是在思考著袁文殊為何這麼做,因為這手筆太大了,雖然官家已經默許這種收買屬下的事情。
但是以前都是臨時的發一筆錢而已,這次可是年年都有,甚至就連死後都有。
這可就非比尋常了,自當今官家默許這件事情之後,還從來沒有人下這麼大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