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咪呀!」胖子撓了撓丹田,「老子沒那麼多尿了!」我們捂住口鼻跑過去,發現燃燒得最猛烈的就是窗戶紙。胖子脫下衣服當做掃把扑打火苗,把離我們最近的幾間房間剛剛燒起來的火苗撲滅。然後衝到已經著火的核心區域。
我緊隨其後。我們在那裡狠命地扑打,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把所有的火苗都撲滅了。
我完全蒙了,也不知道是被嗆蒙的,還是熱蒙的。我頭暈目眩地看著四周一大片焦炭似的區域,無比驚訝,心說這麼大的火,競然也能這樣被撲滅。
火勢蔓延到的十幾個房間,帶窗格子的外門全部被燒毀了,離著火中心點越遠的,燒毀的程度越低,著火點附近的幾間則完全被燒毀,連墓志銘都燒成了黑炭。
胖子劇烈地咳嗽,鼻孔里都噴出血來了。我去扶他,他擺手說沒事。「好多了好多了,是好事,血咳出來了,呼吸舒服些了。」
我們的臉黑的,頭髮也全部被燒得捲曲了起來,身上很多地方隱隱刺痛——肯定是被燒傷了。
環視一圈,我無語凝咽,心說什麼倒霉事都給我們攤上了。胖子把血唾沫吐在一邊,在還相當燙手的木頭上坐了下來,有點虛脫了,對我道:「**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真他媽太對了。天真,我走不動了,休息一下。你得再看一遍,把火星全滅了。」
我點頭:「你小心自己的屁股,別也燎起來了。」說著我就去踩熄那些火星。
「說起屁股,咱們一屁股壓在那火苗上,當時都壓滅了,怎麼會這麼快燒成這樣?」胖子道,「這樓里也沒有過堂風。」
我道:「當時我們是壓在門上,門上面有窗戶紙,很可能是火星先慢慢引燃了窗戶紙。」
「你說,樣式雷也不在這裡放幾個滅火器!這大型的木結構建築,最怕著火了。」胖子道。
「沒人住,也沒有雷能劈到這裡。」我道,「這兒又那麼潮濕,著火的概率太小了。你內臟受傷了,就別說那麼多話,能少說幾句就少說幾句,好好休息。」
「要胖爺我不說話,還不如直接殺了胖爺我。」胖子道,「人生無常,說一句就少一句。我說得多了,你以後能記得的胖爺我的風采也就多一點——不對,天真,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
我的鼻子被菸灰迷了,什麼也聞不到,就道:「什麼味道?」
「好像是叉燒肉的味道。」
「叉燒肉?你快起來!」我道,「該不是你的屁股熟了吧,你坐在火炭上了?」
「放屁!以胖爺我屁股的油度,肯定不會是叉燒的味道,最起碼也應該是北京烤鴨的味道!味道是從那兒來的。」
胖子指向了墓室里的棺材。棺材已經燒得塌陷了,棺材蓋子完全燒沒了。早知道如此,剛才就不頂回去了。
「難道是屍體燒焦了?但是剛才我們都看到,屍體是一堆骸骨,不可能燒出焚燒蛋白質的香味,更不可能燒出叉燒的味道來。」
板也被燒毀得很嚴重。我小心翼翼地踩著走過去,用手電筒往棺材裡照去。
瞬間一個激靈,我竟然看到了一具陌生的焦屍躺在棺材裡面。而且,棺材裡面全是木炭片。
這不是我們剛才在棺材裡看到的骸骨,這屍體是從哪兒來的?同時我還發現,這不是一具古屍,是一具現代人的屍體。從裝備來看,這應該是小哥隊伍中的一個人。不過面目已經完全被燒焦了。
胖子晃晃跟了過來,端詳了片刻,就把手電筒指向頭頂:「是從上頭掉下來的,砸到了棺材上。」我抬頭,果然看到棺材的正上方有一個裂口,往上是古樓的上一層。
「火把天花板燒穿了,屍體掉了下來,摔進棺材裡?」我自言自語。
胖子道:「然後就被燒死了?」
「不是燒死的。」我道,「我們沒有聽到任何慘叫聲。你看這人的鼻子裡一點菸灰也沒有。他摔下來之前,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他應該是躺在樓上一位於這具棺材的正上方,大火燒穿了天花板,他從上面掉了下來,掉進了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