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瞪大眼睛看著他。

    陽光之下，他身在空中輕輕一抖長劍，還劍歸鞘，站在虛空如履平地，俯看眾人，身披明亮的光芒，宛如天神降世，烙印在眾人腦海。

    楚離雖非天神，卻已經學到了天神的手段，對虛空的理解透徹，達到天人合一之境，故能夠如天神一般的站在虛空處不動。

    黃謹的頭與屍宛如兩片羽毛輕悠悠的往下落，沒有了重量一般。

    人們驚奇的看著，雖然殘酷可怕，但越不想看，眼睛偏偏直勾勾的盯著看。

    屍與頭緩緩變得明亮，好像一層水光落到他身上，漸漸的，身體與頭越來越亮，到了最後甚至化為兩團光芒不可直視，眩目逼人。

    但這般情形委實太過詭異，人們明知道不妥，應該閉上眼睛，偏偏睜大眼睛死死盯著，看著它們化成兩道白光直射蒼穹。

    深秋的天空格外湛藍，宛如洗過一般，幾朵白雲悠悠飄動。

    此時一道光門緩緩打開，巨大而威嚴的光門，即使遠在雲端之上，眾人也感覺到了森然如獄，雙膝軟，恨不得直接跪倒在地。

    楚離哼道：「果然是天人！」

    他這一聲斷喝響徹全城。

    所有正想跪下的人們聽得這一聲斷喝，如黃鐘大呂敲響，頓時周身一顫，從那森然如獄的威嚴中解脫出來，膝蓋重新站直。

    他們不由的悸然，瞪大眼睛看著那道光門慢慢打開，然後兩道光芒合為一道鑽進了光門，隨後光門慢慢合上，漸漸消失於雲端。

    楚離站在虛空處俯看眾人，揚聲道：「另外的九位天人，還不出來相見嗎！」

    眾人轉頭四顧，心下興奮。

    他們萬沒想到楚離如此乾淨利落的解決掉了一人，而且還是天人。

    天人只在傳說中出現，在他們印象里天人是強大的不可戰勝，是壽有萬載，最惹人羨慕的存在。

    他們想像再豐富，對楚離的信心再強，看到這些人對付國公府護衛如大人打小孩，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再加之楚離遲遲不出現，他們都下意識的以為楚離正在躲避，在想對付他們的辦法，萬沒想到會看到如此一幕。

    他們渾身顫慄，周身滿是刺激與興奮，能看到天人被殺，真是千載難逢的奇遇，足夠跟兒子孫子們吹噓一輩子，而崇明城的規矩天人都不能壞，他們身為崇明城百姓無不驕傲自豪。

    「身為天人還要躲躲藏藏？」楚離朗聲笑道：「莫不是怕了我一人？」

    「好一個楚離，果然名不虛傳！」一聲冷笑響起，隨即天空中浮現了九人，把楚離圍在當中。

    這九人身形各異，相貌不同，唯有相同之處，周身正在慢慢的散出光華來，而且光華越來越盛，壓過了正午的陽光。

    人們心中一驚，九個天人啊，可不是剛才那一個，看這架式，顯然是要九人聯手。

    「喂，有膽子的一個一個來，九個打一個算什麼好漢，算什麼天人，真是丟死人！」有人揚聲大叫。

    九人卻毫不理會，只是圍住楚離，緩緩逼近。

    楚離掃一眼九人搖搖頭：「瞧你們的樣子，哪還有天人的模樣，如此氣魄，實在給天人丟臉，我都替你們臉紅！」

    「休逞口舌之利，楚離，你敢殺天人，真是好大的膽子！」一個老者緩緩說道。

    他鬚眉蒼白，臉上布滿皺紋，絲毫沒有天人之相，但此時隨著周身光華的明亮，臉上的皺紋漸漸變淺，最終消失，從一張老臉變成了中年人，這一絲一毫的變化呈現於眾人眼前，看得他們讚嘆不已，不愧是天人。

    楚離微笑：「天人為何不可殺？」

    「哼，天人不是凡人所能殺的，唯有天規才能殺！」老者沉聲道。

    他已然變成了中年人，臉龐方正，一臉正氣凜然，神色肅然道：「現在你殺了天人，已然違了天規，莫怪老夫沒提醒你！」

    楚離失笑：「那如此說來，我面對你們這些天人，只能乖乖受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錯！」他緩緩道：「既然如此，咱們就送你升天，你到了天外天自然知道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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