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姣受到的屈辱讓王棄很沉默,情緒極度壓抑,也變隱隱間似有暴躁的力量在體內流竄。
其實這嚴格說起來,他是心中起了魔障了。
原本他體內的真氣、罡氣都是在無思無想的平和狀態下修成的,但這個時候卻因為他自身極致的憤怒而產生了失控的跡象……這就是修行的危險之處了,修行者自身所掌控的力量終究是以他們的心境為主。
王棄也明白自己此時的心理狀態很不好,對他自身的修行大不利。
但是他依然有些難以遏制心中的憤怒……不得已,他只能嘗試以心經來尋回平靜。
只是沒想到他這一下卻是巧合地找到了一種極怒狀態下的平靜,心經沒有令他徹底地安寧下來,反而是在絕對的理智下剖析了自己憤怒的根源並且明白自己該如何化解這種情緒。
所以他壓制住了外在表現,而是令自己進入了一個平靜與憤怒共存的奇妙境地之中……就仿佛是那佛門伏四魔的金剛,似怒似威。
同時他也發現了在這種心念意志的加持之下,無論是他的真氣還是罡氣都是充滿了攻擊性,似乎威力又有極大增強。
他忍不住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發現隨著這種心念的不斷強化,他體內的力量也充滿了一種極其壓抑的暴躁感。
他很擔心自己的雙眼會流露出一些不太好的情緒……接下來的事情雖然他已經不是太在意了,但終究不能讓身邊的人失望。
今天是對於林觸來說很重要的日子,又是在御前……他只能先行忍耐。
可今天的事情過了……他會讓那愚蠢的皇子知道什麼叫痛苦的!
哪怕閉上了雙眼,但他發現自己在這種理智與憤怒交錯的狀態之下似乎根本不用眼睛就能夠看清周圍的一切。
倒是有些像是他出竅時候的感覺了……他發現隨著自己的修行,倒是慢慢地讓他在正常的時候也能夠擁有出竅狀態下的能力。
差不多該他上去了,而林觸也是已經開始頷首示意。
不過好像就在林觸給自己手下發出信號的時候……高台之前忽然走出了一位羽林衛將領,他抱拳躬身道:「陛下,不知這次金吾衛大比,我羽林衛是否也能參加?」
陸徹聞言就有些皺眉……金吾衛大比可是懷著特殊使命的,這時候羽林衛來摻合什麼,這摻合進來了又會產生什麼變數?
所以他說:「袁玧,這是金吾衛初立之大比,意義不同。若是羽林衛也手癢了,朕可以讓你們擇日也大比一次。」
這袁玧卻是依然有些倔強地堅持道:「陛下恕罪,末將並非是想要擾亂金吾衛大比,只是金吾衛中有一人竟然自號箭神,玧,不認這個稱號,也想與那位箭神比試一下。」
陸徹對軍人,尤其是有能力的軍中悍將都尤為優待,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武勛都要靠這些人來爭取。
所以當袁玧表示這只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不是整個羽林衛都想要加入進來,陸徹就說:「只此一例。」
袁玧立刻大受鼓舞,然後拿著手中那一柄仿佛貼了金箔的大弓快步走上校場道:「羽林衛射聲校尉部左司馬袁玧,想要趁此機會挑戰金吾衛中壘校尉部右司馬王棄,請指教。」
王棄愣了一下……說起來林觸也當過一陣子的射聲校尉,難道這個袁玧就是他安排的?
所以他也沒多想,就走上了場。
誰知這袁玧看到他腰間挎著一柄環首刀就上來了,當場皺了皺眉道:「你的弓呢?」
王棄愣了走個過場就行了,這麼較真幹什麼?
然後他就聽到了林觸那種帶著濃濃蛋疼感覺的傳音:「這袁玧可不是我安排的人,聽聞此人乃是個百步穿楊的神射之將,備受陛下青睞,故而也多有桀驁。」
「先前我為射聲校尉,還以為會在這個位置上坐一段時間,所以曾經著手統合原本射聲校尉部的人員……他也因此聽說了你的消息,也知道我有意將碎星交於你……這大約才是他提出挑戰的原因。」
王棄就有種被坑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