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很快就嘗到了「金雞獨立」的苦頭。
這時候其實已經接近年底,深秋之下,天氣轉涼,不過穿著迷彩服在水泥操場上「金雞獨立」一站就是一個小時,縱然獵人小分隊的士兵受過嚴格的體能訓練,但是站了幾十分鐘,汗水還是滴滴答答順著下巴砸到地上去。
剛開始站定性訓練的時候,大家對這種類似小孩子遊戲一樣的訓練都帶著濃烈的興趣,頗有新鮮感。
可是沒多久,這種新鮮感就轉變成了厭惡感。
每天只要集合一說早上進行兩個小時的定型訓練,所有人的臉立馬拉長,像根苦瓜似地皺在一起。
最要命的是那些地勤部隊的兵,和獵人分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
部隊裡除了共同科目大家一致之外,別的都是各自修行,各有所長。
地勤兵們不像莊嚴他們一樣需要每天搞得灰頭土腦像只落湯雞一樣,人家乾的都是技術活。
除了負責飛機的日常保養、起飛前的檢查、飛行後的保養等工作,在地勤部隊裡有這麼一句話七連八股。
所謂七連,就是警衛、通信、導航、場務、四站之類,八股就是營房、軍需、宣保、組干、油料、航材、軍械之類。
光聽名字,就知道是技術類的兵種。
所以每天除了按照條令起床出操之外,體能訓練象徵式地搞個三公里,然後回來洗簌,之後開始各自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值班待命。
自從獵人分隊進駐這裡之後,這個地勤連的兵比平時多了個娛樂。
從前洗簌都是在洗簌間裡完成,可現在全部把臉盆端到了營房前的花壇邊,放磚砌的圍欄上,一邊洗臉一邊看著獵人分隊的士兵們折騰。
每當地勤兵洗簌的時間,獵人分隊通常沒有收操。
畢竟性質不同,而且獵人分隊的訓練任務比「紅箭」大隊的兵要緊張多了。
莊嚴他們是下半年才招過來的,那時候「紅箭」大隊的新兵早就開始了專業訓練。
從個集團軍招來的兵無論在軍事或體能基礎上本來都有優秀,但是專業訓練上畢竟還是存在差距。
所以,要想在明年初的大隊考核上揚名立萬,想讓比人承認韓自詡的訓練方式更有前瞻性和實效性,就必須有拿得出手的成績給別人看看。
否則,這個試驗性的小分隊就會面臨解散的命運。
畢竟,經費既然有所傾斜,就不是白給。
拿了經費,就得拿出成績。
當獵人分隊的兵在早操收操前利用最後一點時間進行快速步手槍互換動作練習的時候,地勤兵們就在不遠處一邊用香皂洗著白淨的臉,一邊對這些訓練瘋子們評頭品足。
一個兵搖著頭,半同情半想不透的口氣說:「你看看,你看看,一個換槍動作練了都三十多分鐘了,他們也不膩啊?」
「特種部隊嘛!」另一個並捧了兩把水,潑在臉上洗掉泡沫,打寒顫一樣誇張地抖了抖身子,說:「還好我沒去到這種部隊,不然我估計自己得死在那裡。」
「王三,就你那種訓練水平,別說去人家特種部隊了,你去咱們空降兵部隊我看連門都進不去!」有人嘲笑起這個姓王,在家排行老三的士兵來。
王三說:「讓我去我都不去,特種部隊……」
說到這,卡殼了,一下子沒了詞。
旁邊人鬨笑起來:「特種部隊怎麼了?難道你王三還看不上不成?」
王三的臉唰一下紅了。
其實他內心倒是挺佩服那些兵的,說實在,也挺羨慕那些兵。
看看人家當兵,看看自己。
可是男人的自尊又讓他不能承認自己?了。
「特種部隊和我們不都一樣嗎!?我們難道不是當兵保衛國家?難道我們不是在奉獻青春?」
聽了王三的話,大傢伙又笑了起來。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流逝。
天氣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