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明瑤輕言細語道:「每次都這樣,沒意思。」
比常人更高挑的身形,配著此刻俏鼻一皺,顯得既俏皮,又嫵媚。
玄衣人搖頭一笑,踏出一步,和万俟明瑤並立在崖邊,目光往著邊荒集內而去。
漫天陽光籠罩著邊荒集,從這個距離望過去,邊荒集變得很小,天地特別遼闊。
當他注目到邊荒集內,李志常和阿難尊者的時候,雙眉之間的距離,不由縮短了一些。
玄衣人輕聲道:「太乙道尊恐怕將會是我一生中遇到最可怕的對手,我本來以為他沒有任何辦法毫髮無傷解決掉阿難,卻沒有想到終究低估了他。」
万俟明瑤聽到『太乙道尊』四個字,清眸明亮了數分,好奇道:「他用了什麼招數,竟然讓你這麼驚訝?」
玄衣人呵然道:「以阿難尊者的不動禪心,即使太乙道尊在精神修為上比他更加高明,也不可能完全壓制住他,從而毫髮無損的將之擊敗,而他此刻所用招數卻偏偏跟精神有關。『
万俟明瑤似懂非懂,柔聲道:「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哩。」
「我只能大概猜到這並非一種精神上的比拼,而是一種輪迴,似乎李志常正在喚起阿難尊者最悠遠的回憶讓他重新經歷一段他未能忘卻的時光,這段時光可能是今生也可能是前世,也可能從未發生過,但一定印在了阿難尊者的生命印記之中。」玄衣人幾乎是用詠嘆的語氣,將這段話說出來。
如果李志常聽到玄衣人的話,定然更加重視玄衣人。
因為隔著如此遠,還能對兩位仙級人物的交鋒,一目了然,實是對天道人道洞悉無比,才能有此神通。
一般的破碎虛空,可沒這麼厲害。
万俟明瑤清眸露出不解的神色,道:「從沒有發生過的事?這是何意。」
玄衣人慨然道:「生也如夢。死也如夢,有些事你當有便有,當他沒有就沒有,發生還是沒發生。只有自己明白,亦只有自己清楚。『
當李志常精神力籠罩住阿難尊者的時候,阿難尊者也以為李志常要跟他進行最險惡的精神比拼。
可是李志常的精神力如煙如霧,沒有絲毫惡意,而且在他全心防備中。依舊潛進了他的心靈。
在剎那間,阿難便發現自己倒了一處寺院大殿的上空,飄飄蕩蕩,輕若無物。
大殿裡響起誦經聲,梵音如唱: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
舍利子,是諸法空
誦經的是一個和尚,一個俊秀的小和尚,縱然一身不顯眼的僧衣,亦不能掩蓋小和尚的英氣。
只是眉目沉凝,刻意將這份風采掩蓋,卻又讓人安心。
在大殿中央。阿難陀侍立在佛祖身邊,是為佛祖的協持。
相如秋滿月,眼似青蓮華。
佛法如大海,流入阿難心。
誦經的和尚面目居然和阿難尊者自己有幾分神似。
寺廟叫無量寺,和尚乃是寺內記憶最強的僧人。他的儀容俊秀莊嚴,令見者心生歡喜。
在無量寺中,和尚的年紀最小,卻又聰明而多聞。
不但方丈喜歡他,更有大眾緣,尤其深得女眾的尊敬。
外面響起了一個輕輕的女子聲音。十分嬌脆,令人一聽之下,就心生好感。
姑娘柔聲細語道:「小和尚,小和尚,小和尚。」
嬌柔軟糯且又綿綿的語聲,透過殿外的窗戶紙,透了進來。
即使小和尚刻意敲擊木魚,力道也大了幾分,可是依舊掩蓋不住這位姑娘軟語。
因為這姑娘的聲音雖細,卻束音成線,凝而不散,直接傳入小和尚的耳朵內。
誦經聲終於被打亂,木魚聲也輕了數分。
和尚露出有些無奈的神情,推開殿門,清秀的玉容,亭亭玉立的少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