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聽到『無上智經』四個字,以他淵博的知識,也找不出半點來歷。
石清水淡然說道:「你沒有聽說過這功法,並不足為怪,因為練這功法的人,除了我之外 ,再無第二個人行走江湖,而且大概這世上也只有我會這門窺破丹道奧秘的無上功法了。」
她說到這裡,半睜半閉的眼帘,完全打開,露出黑白分明的美眸,有些如真似幻。李志常的目光,投注在她的剪水清眸中。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李志常透過她的眼睛,看到的卻是她那顆纖塵不染的道心所幻化的天地。
除心外再無無物,以心自然成就一個天地。
「山中無歲月,寒盡不知年」
此處道心的天地里,有山有水有花香鳥語,古墓松柏。
他不是用「眼」去看,而是用「心」去看,那是超越了凡世的景象,深藏於石清水內心秘~處。似若她某一層次生命的殘餘景觀,虛無縹緲,混成如天地之始,又宛如她靈台道鏡的反映,這份美麗,絕對超乎任何言詞的形容。
這無上智經結成的內丹,竟然她在靈台方寸,化育天地,給予李志常莫大的震撼,假使天地也是一顆道心,他此際又是否在別人的道心裏面。
這並非毫無可能發生的事情。
破碎虛空,卻未必窺破空之奧秘。
他能脫離這些世界,卻未必知道這些世界到底是如何產生。
李志常隱隱把握住了將要走的方向,而這一切居然還得歸功於石清水向他展示無上智經的奧妙。
石清水呵呵笑道:「你是否也有同樣的感覺,我們是身處於同一夢境之中。」
無上智經正是介於仙魔之間的道門至高丹道功法,足以稱之為仙決的奇功,這功法並不在於它的威力有多大。而是結出內丹,將其模仿為天地的胎盤。
在古老的傳說中,天地本如一顆雞子,這正是對內丹觀想的由來。同樣是圓坨坨,光溜溜,渾~圓無極。卻又蘊藏生機。
李志常神色平靜地瞧著石清水,只是淡淡道:「若有大神通,夢境也未必不能成為真實。」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有著很篤定的語氣,神意流轉,冉冉生輝,仿然間便是和一個道尊化身人世一般無二。
石清水的美眸變得更加神秘而又深邃。沒想到以道心幻化的天地,仍舊不能在精神上動搖李志常的真實自我。
豈不知人生是否如夢似幻,自莊生以來,誰又可以清晰明白。
而李志常一句話,卻勘破其中的難題。若有大神通,不一樣可以顛倒夢境,混淆黑白。
如果此生是一場夢,那我就讓夢變成真實。這又是何等樣的豪情壯志,一切的虛幻。在這樣的道意面前,都顯得殊為可笑。
石清水輕嗔道:「你是否從不肯讓人,難道我就不值得你為我稍稍謙讓一下,為何要盡力打擊我要擊敗你的念頭。」
這番嗔態。實足是她自然都沒預料到,好似一個女兒在都父親鬥智鬥力失敗之後,最後用出無賴撒嬌的辦法。
南京城外, 蔣山腳下,一個寬袍人,劍眉如飛,帶著一個黑衣少女,施施然往山道上走去。
遠遠往山上看去,青瓦玄宮,高出濃蔭之上,漢白玉道,直通巍峨山門,山門上玉匾鎏金,寫著「敕建陽明觀」五個御筆大字。
山腳下也常年駐守著兵馬,雖然自從永樂帝遷都北平,南京守備日益鬆弛,但如今東南倭寇作亂,又逐漸緊密起來。
陽明觀外的守軍不單單是看守陽明觀這皇家道觀,也是和南京城護衛掎角之勢,可寬袍人穿越山下的防護,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實在是令人詫異至極。
黑衣少女無聊的打量兩邊的風景,拉著寬袍人胳膊問道:「爹爹我們來這道觀幹什麼?」
寬袍人微微笑道:「我是來取回一件咱們東島的東西。」
黑衣人少女奇道:「咱們東島的東西,又為何會流落在外?」
寬袍人笑吟吟道:「你可知道如今道觀來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