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道:「李道士快幫我解毒,我再去花姑媽的酒窖裡面拿幾壇酒。」
李志常高深莫測的笑道:「你確定你現在就要解毒。」
「那是自然,快點。」胡鐵花大聲道。
李志常淡淡一笑,施施然伸出雙手,點在胡鐵花小腹。
胡鐵花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跑到門外,大吐特吐起來,似乎要把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吐完之後,他的力氣回來了,內力也能隨意搬運了,可是現在他一點喝酒的興致都沒有。
他跑回去,對著李志常怒聲道:「你就不能用別的方法?」
「要是用別的方法,見效太慢,這個法子,是最快的。」李志常微笑著說道。
胡鐵花不是第一次覺得李志常的笑容可惡,不過這次李志常笑容,一定是他見過最可惡的時候。
%無%錯%胡鐵花道:「算了,我先去把酒搬出來,現在不能喝,明天卻可以喝,正好我好久都沒戒酒了,這次我決定戒一晚上。」
話一說完,他就往酒窖那邊而去,看他身手矯健的樣子,實在不像是剛才大吐特吐一會回。
李志常搖了搖頭,失笑起來,因為他知道胡鐵花馬上就會回來。
胡鐵花去得快,回來得更快,他罵咧咧道:「花姑媽這小氣鬼,居然把酒窖的藏酒搬空了。」
李志常道:「你若是早知道她是什麼性格的人,就該知道這酒窖裡面的酒,她就不會留給我們。」
這時候李志常突然神情一動。胡鐵花若有所覺。
又來了人。好厲害的輕功。
胡鐵花使了個氣沖斗牛。雙拳往屋頂一衝,若長河倒卷的拳勁,衝破了天井。
掀開好大一片瓦蓋。
天井上施施然飄下來一個人,這人提著一口黑色的皮箱。
箱子若落葉一般輕柔地落在地上,卻深陷進了地板,可見箱子的分量實在不輕。
胡鐵花沉聲道:「好一個憑虛御風,閣下請報上名來?」
這人穿著件極講究的軟緞袍,衣服是嶄新的。皮箱卻已很破舊。
他的人很高,腿更長,皮膚是淡黃色的,黃得很奇怪,仿佛終年不見陽光,又仿佛常常都在生病。
但他的一雙眸子卻很亮,和他的臉完全不相稱,就好像老天特地借了別人的一雙眼睛,嵌在他臉上。
這人微笑道:「在下勾子長,卻是無意冒犯。」
胡鐵花道:「這麼奇怪的名字。一定不是真名,你瞧瞧這裡已經死了兩個人。你難道是想來做第三個。」
說話間,胡鐵花就準備動手。
李志常攔住了他,他當然知道胡鐵花搶先動手,是不想他殺人。
因為他怕李志常又扔出一把飛刀。
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隨便殺人總是不好的。
他當李志常是朋友,更不希望他隨便殺人。
李志常淡淡道:「能夠無意之間,來到別人的房頂,這位勾兄,你的無意還真夠無意的。」
勾子長尷尬的笑道:「我確實毫無惡意。」
李志常舉起酒杯,笑道:「既然如此,來者是客,我敬勾兄一杯酒。」
勾子長望著李志常手中的杯子,遲遲不肯接。
胡鐵花心道:好小子,什麼時候又藏了一壇酒,我都沒發現。」
不知何時,桌子上多了一小壇酒。
以胡鐵花的經驗,這壇酒至少是十幾年的陳釀了。
李志常道:「怎麼勾兄是怕我們有什麼惡意,會在酒裡面下毒?」
勾子長道:「當然不是。」
李志常道:「那勾兄是看不起我們兩人,不屑於跟我們喝酒?」
勾子長不禁默然。
胡鐵花搶過酒杯,一飲而盡,說道:「有人請喝酒都不喝,我看你這人腦子肯定有點不清楚。」
說來也怪,因為剛才大吐特吐,他的胃簡直難受極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