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傳進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道:「他的肉又老又硬,即便拿來餵狗,狗也是不會吃的。」
客棧的大門出現了兩個人,一個斷了右臂的黑衣人,一個四肢健全的白衣人。
石駝終於露出了笑容。
最奇怪地是,他雖然又聾又啞,可是居然能夠聽到別人的話。
其實這並不奇怪,他沒有了聽覺,卻能夠感受到每一個人說話,帶來的風。
紅衣少女雖然沒有見過李志常,可也立馬認出白衣人就一定是李志常,絕沒有第二種可能。
至於黑衣人是誰,她不在乎,也不必在乎。
三個奇怪的男人,一個奇怪的少女坐上了同一張桌子。
李志常對著一點紅道:「我說能讓你喝到酒,就一定能喝到酒,你看我總算沒有食言。」
一點紅點了點頭,喝了一口酒。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喝酒,以往作為殺手,是不能喝酒的。
而且也找不到可以喝酒的人。
紅衣少女咯咯笑道:「你不怕酒里有毒?」
李志常淡淡笑道:「有你這樣美麗的少女陪著喝酒,即便酒里有毒,恐怕大多數男人也會甘之如飴。」
紅衣少》 女道:「可他絕不是這樣的男人。」
李志常道:「若他不是這樣的男人,又怎麼會喝你的酒。」
紅衣少女悠然道:「如果他是這樣的人,現在一定不會斷了一條胳膊,而是掉了腦袋。」
一點紅平靜地道:「如果他能夠被酒毒死。也活不到現在。你不是普通人。不會去做無意義的事。既然如此,這酒我為什麼不敢喝。」這個他自然是李志常。
紅衣少女鼓掌讚嘆道:「我很久沒見過你這樣有膽有識的男人,像你這樣的男人一定很出名。」
李志常多了一個厲害的幫手,她卻沒有半分在意的樣子。
李志常道:「你雖然生長在大漠,但是殺人不見血,劍下一點紅這句話你總該聽過。」
紅衣少女驚訝道:「原來是中原一點紅,可惜可惜。」
誰都知道她在可惜什麼,她可惜的是。一點紅已經斷了右臂,或許再也用不出那殺人不見血的劍法。
人世間若沒有那樣美麗的殺人劍法,對於她這樣的女人而言,確實是十分可惜的事情。
一點紅道:「一點也不可惜。」
斷胳膊的是他,說不可惜的也是他。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惜,就沒有人能夠替他可惜。這是很簡單的道理,也是難以反駁的道理。
酒是溫熱的,菜也不是冷的。
有美作伴,秀色可餐。
這一頓飯,吃的很快。
酒足飯飽之後。李志常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了?」
紅衣少女欣然道:「當然可以。」
一點紅和石駝突然軟倒在桌子上,手一點都抬不起來。
李志常雖然沒有趴到桌子上。但是整個人看起來也搖搖欲墜。他比一點紅和石駝都要厲害,所以支撐的久一點,也自然不令人奇怪。
李志常嘆息道:「這是什麼毒?」
紅衣少女微笑道:「若是毒,能夠令你上當麼?」
李志常道:「不能。」
他說不能,那就一定不能。論醫術,這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能和他相提並論了。醫理也能夠通毒理,所以醫術好的人,就不容易中毒,即使中了毒液可以解開。
這不是毒,又是什麼。
紅衣少女認為李志常一定猜不到。
這是一種極為厲害的麻藥,而紅衣少女之所以能夠無事,因為她已經服用這麻藥許多年了。因此對這藥產生了抗性。
什麼藥吃多了,人體自然會產生抵抗。
看來許多年以前石觀音就準備著算計李志常了。
李志常微笑道:「本來我想讓石駝帶我找到石觀音的老巢,現在看來已經不必了。」
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