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漠深處,一個不知名的深谷中,一名絕色的美婦正在華池之中泡澡。她的皮膚比綢緞還要光滑,比漢白玉還要細膩,眼睛就如一泓清泉,盪人心扉。
比烏雲還要漆黑的秀髮,散落下來,搭在她那可以令任何人血脈噴張的胸膛之上,如象牙般的胴~體,結實有力。
只是這般美景,也只能她一個人獨自欣賞。
沙漠裡,水是比黃金還要珍貴的資源,可是這名絕色美婦卻拿來泡澡。顯得格外浪費和奢侈。
她喜歡奢侈,也不怕浪費,在沙漠裡,她仿佛就是神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想知道什⊕▽an⊕▽shu⊕▽ba,≧.★ansh☆uba.▲麼,就知道什麼。
一道輕輕的足音,在池水外點點響起。足音很是輕柔,也足夠悅耳,縱然不用眼睛去瞧,也可以想像來得人,定然有著曼妙輕~盈的體態。
美婦淡淡道:「無容有什麼事?」
來的是一位白衣少女,她靜靜站在那裡,就風姿綽約,芳華絕代,足以令任何一個年輕男子拜倒在她的絕世風華之下,可惜現在她蒙著面,讓人不知道這副白紗之後,究竟是何等樣的美艷。
白衣少女緩緩道:「師父,有人傳來了一封信,定要你親自開啟。」
美婦道:「無妨,你念給我聽。」
白衣少女遲疑了一下,然後拆開信封,朗聲念道:
昔年一別,卿處大漠,吾歷中原。本擬無相見之期,未曾想卿悄然而履中土。違背前言。人生在世。唯信而已。卿既失信。吾當踐行然諾。且卿年歲頗長,容華駐留益難,不若早赴黃泉,避鶴髮雞皮之苦。
故人李志常
*年*月*日
美婦冷笑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你依舊如此胡吹大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送我赴黃泉。」
白衣少女心中一震,以往不論是何等強敵前來挑戰,師父都只是但笑不言。等來人還沒到她面前,就被她玩弄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這次居然在她面前故作強橫,可見心虛。
不過她本來就萬念俱灰,生無可戀,縱使此地被強敵剷平,她至多一死,報答了這些年的恩情罷了。
突然之間少女一聲輕哼,卻不知這封信,居然無火自燃,化為飛灰。
美婦也正好看見。面色陰晴不定。
這些年,她已經將當年奇遇融會貫通。且將中土域外的武學,取其精華,融為一爐,論武功之高,早就超越當年留下奇遇的那位前輩。
本以為李志常再強,今時今日,她仗著天時地利,也能與他一爭長短。可沒想到李志常能夠將火勁留在信上這麼久,這份精準控制真氣的能力,早已神乎其神,讓她有些驚懼。
轉瞬間就就穿好衣服,杳然而去。
李志常和石駝靜坐在黃沙之上,明月不顯,星光燦然,這番美景,壯麗以極。他少於履足大漠,此番見得,如斯美景,也覺悅目。
李志常道:「你已經把清風十三式後面的四式傳給高亞男了?」
這句話自然是對著石駝而言,他本來又聾又啞,可是李志常的話他偏偏能聽見,就像從心底響起。
他用著竹棒在沙地里回了一個是。
李志常道:「她有志氣,有毅力,有天資,確實足為華山派的傳人。」
石駝點了點頭。
李志常啞然失笑道:「和你聊天確實太繁瑣了。」
石駝寂然沉默。
寂靜的夜晚中,寂寞悄然而至。這份寂寞還沒醞釀的足夠濃烈,沙漠裡就傳來滴答的馬蹄聲,打破了這份營造好的寂寞。石駝露出戒備的神色,李志常卻意態悠閒,渾不以為意。
這世上能給他帶來麻煩的的確還有,但在茫茫人海中,卻也寥寥無幾。
如果有人能讓他稍微吃點苦頭,他多半不會以為苦惱,反而會有些欣喜。
一共奔來了五匹馬,在星光下,李志常看得一清二楚,絕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