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函嘆息道:「你師父她雖然可畏可怖,也未必有你想像的那麼可怕,要不然昔年華山劍宗的七劍被她一人殺了四個之後,大可以稱霸中原,又何必要遠走大漠。,」
柳無眉淡淡道:「你認為當年那件事之後,有人給我師父發出了警告,才讓她遠走大漠,你認為那個人也能治好我的毒?」
李玉函道:「正是如此。」
柳無眉苦笑道:「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神秘高人,當年逼我師父遠走大漠的那人,正是李志常。」
李玉函掩不住震驚之色。
柳無眉繼續道:「你以為我說師父她世上只有兩個人她毫無辦法,當真是杜撰的麼,雖然我不知道李志常這人到底武功有多高,但我知道這十幾年來,李志常是唯二見過她真面目還能活著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見了她還能全身而退的男人。」
李玉函默然道:「既然如此,怎麼他從未在人前顯露出驚駭之極的武功,而且以你我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他固然身具內力,但並不深厚。」
柳無眉道:「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過既然師父都對付不了他,我們還是不要自找麻煩為好,畢竟除了他,我們還可以去求到神水宮那裡。」
說到『神水宮』三字,李玉函沉默了。柳無眉也沉默了,畢竟這三字實在太過沉重。
當今天下,有人說莆田少林寺的天峰上人才是天下第一高手,也有人說一代名俠薛衣人才是天下第一高手。更有人說飽寶宗主雷霆上人的武功才是天下無敵。甚至戰無不勝的楚留香也在爭奪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字裡面。
不過絕大部分江湖中人都知道。那神水宮幾乎從不出谷的水母陰姬才真正稱得上這世間武功最高的人。
那已經超出人力範疇內力,足以讓任何人的武學招式變得可笑之極。他們都知道水母陰姬幾乎不會任何武學招式,但天下間,又有什麼武功,能夠擋住她一舉手一抬足。
昔年縱橫南荒的一塵道人妄圖去挑戰水母陰姬,可是連她的面都沒見到,便被水母陰姬的掌力,發於十丈之外。
想起水母陰姬的種種事跡。李玉函用著沉重的語氣道:「不知道我們能拿什麼,才能打動水母陰姬。」
柳無眉道:「必然會有辦法的。」這時她的眼神煥發出堅毅的神色,竟比李玉函這個男子,更有氣魄。
陌上花發,可以緩緩醉矣。不過現在陌上不但沒有花,連枯枝敗葉也沒有。
天地間一片素白,清寂幽冷。
這雪不但來得快,還來得及,來得讓人不知所措,卻又帶著一點驚喜。
雪花飄落的時候。固然很美,可是身處其中。寒氣入身,就不是那麼令人愉悅了。
左明珠大大的打了一個噴嚏,滿面愁色道:「道長叔叔你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怎麼不知道今天會下雪?」
李志常道:「天有不測風雲,我哪裡盡數算的盡,更何況你如果內功深厚,何懼區區風雪。」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臉已經凍得發紫,只不過仍舊能雲淡風輕的說出這一番話,實在是風度不凡。
左明珠聽了他的話,噗嗤一笑道:「你現在不一樣冷得很,不過我還是想不明白,連靈鷲子那樣的劍手都在你手上走不過一招,你怎麼內功還沒到寒暑不侵的境界。」
李志常道:「因為我練了內功也沒用,又不能帶走,練它作甚。」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如今這具肉~身不過臨時寄居之所,放眼天下更無可傷他之人,若真萬不得已的時候,元神遁入虛空,回到本來的肉~身便是,若真花費心力在這具肉~身上,只是一場無用功而已。
更何況他本身就是以武入道,縱然沒有任何真氣,天下間的武功,也傷不了他。
左明珠嫣然道:「你不練,我可很想練,不過你教我的周流水勁我已經掌握的差不多了,道長叔叔你能不能教我一種,速成的法門。」
李志常搖頭道:「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這周流水勁暗合天道,就連我也不敢妄言完全掌握,你還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