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輕聲道:「好,這次我就不計較了。」
當她說不計較的時候,袍袖間呼哧一響,飛出一蓬暗器。
不過中原一點紅的劍,比她的暗器更快。
又細又長的劍,不但擊落了暗器,劍尖還刺向了女子那山巒起伏的胸膛。
女子冷冷一笑,她的身法甚至比中原一點紅劍還要快一點。
女子那輕若無骨的身體,好似化成了一片柳葉,不受半點力氣,中原一點紅的勁氣一旦擊倒她飄起的衣衫上,就把她送出數尺,劍光始終挨不到女子的衣服。
中原一點紅的劍勢反而沒有因此雜亂,反而越來越沉凝。突然在一道匹練般的劍光,罩向了女子身體要穴。
這一劍比之前任何一劍還要快,快得超出人體的反應。
女子嬌斥一聲,化作一陣輕煙,往樹林而去。
中原一點紅正要上前追趕,一枚流星鏢劃著弧形,從側面取向中原一點紅的咽喉。這流星鏢,之快自不必細說。
但說這時機角度,便拿捏得恰到好處。
正是中原一點紅劍勢最盛,全力一擊之後,體內新力未生,舊力已消的時刻。
不過還沒等流星鏢刺入中原一點紅的咽喉,一片枯黃的葉子悠悠撞在流星鏢上面,枯葉雖然柔弱,但撞在流星鏢上面,卻給這沉重的流星鏢的勢頭,造成一種微不可查的遲緩。
就這十分之一剎那或許都不到的時間,中原一點紅的劍已經挑落了流星鏢。
李志常微微笑道:「我這算不算救了你一命?」
中原一點紅冷聲道:「不算。」
李志常道:「難道你這麼想殺我?你要知道我剛賺了不少銀子,無論他們出了多少錢。我都多出一倍給你。」
中原一點紅道:「這不是錢的問題。」
李志常嘆息道:「看來你這個人倒是十分講信用。可惜我現在還不想死。你也殺不了我。」
中原一點紅道:「未必。」
李志常微笑道:「那你現在就可以動手。」
中原一點紅冷聲道:「現在時機已經錯過,下一次我一定會取你的命。」
他慢慢的收劍回鞘,慢慢的轉過身子,慢慢的消失在樹林裡。
左明珠道:「他為什麼又走了。」
李志常悠悠道:「他至少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個人,作為人自然對剛救了他命的人,下不了手,這是人之常情。」
左明珠道:「剛才那女的是神水宮的人麼?道長叔叔你不是連水母陰姬都不怕。怎麼將她放走了。」
李志常道:「我剛才有說過麼?」
左明珠道:「當然有。」
李志常道:「哦,那我們現在去追蹤她,等下把她吊起來打。」
沿著樹林的小路,他們自然沒有追上那神水宮的使者。
不知何時,月兒已經掛上了樹梢,西風送來,樹影婆裟。
左明珠心裡卻沒有感到恐懼,反而有些刺激。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李志常。
在她九歲的時候,她就見過他了。
這些的時光,當然在李志常的面龐留下痕跡。不過好想他的脾氣,性格從沒有過任何改變。而且到現在她發現了李志常遠比她想的還要神秘。
天下第一的殺手中原一點紅都殺不了他。縱然她還沒見過李志常出過手,但也知道李志常的武功一定是世間最頂尖的那一批。
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和薛衣人為敵這麼多年,卻一直平安無事,是否也有李志常的緣故呢。
當然這個問題她沒有問李志常,若是李志常知道她這樣想,一定會說,她想多了。
出了樹林,便是一個涼亭,亭上風月二字極為顯眼。
只見到那月光之下,妙僧無花一手調琴,一手拿著一卷金剛經。
李志常拍掌笑道:「何夜無月,何夜無松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坡仙此言,用在此情此景,無花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