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鐵花的拳頭之剛猛,足以貫穿厚厚的牛皮。
江湖上沒有人敢輕易讓胡鐵花的拳頭擊中,因為只要挨了他一拳,即使不死,也差不多殘廢了。
坐在蓮台上的觀音娘娘也不能硬接他一拳,所以在這一拳臨身之前,她出手了。
十指一出,目標正是胡鐵花的脈門。
這輕輕一拂,好似伸手輕輕彈在抽~出新芽的嫩枝上,姿態是如此的從容曼妙。
姬冰雁和高亞男更加篤定眼前之人便是石觀音了。
如果這樣的武功都不是石觀音,那麼石觀音也太可怕了。
可怕到他們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以白衣人表現出的武功,即便他們不中毒,要想擊敗她,也是很難很難的。
這精準一拂胡鐵花脈門的手法,似乎摻合許多門派的武功,又自具一格。既帶有蘭花拂穴手的美妙,又有千浪千疊手的後勁,精妙絕倫,似乎無可阻擋。
她一拂胡鐵花的脈門,因為出手的精妙,反倒是若胡鐵花自己把脈門送上來一樣。
胡鐵花的脈門到底沒有被拂住,因為在那蔥蔥玉~指將及脈門的時候,胡鐵花的拳頭生出了變化。
這種變化就好似前一刻還拿著開山斧和人一決生死,後一刻就變成了捏著一根繡花針,正在專注的尋找針眼。
只不過胡鐵花尋找的不是針眼,而是白衣人這一拂穴手的破綻。
他平時都是一個粗豪的漢子,看起來不像是個精明人。打架似乎也只會蠻力。
偏偏他還能名氣很大。又能活這麼久。
只要清楚這一點的人。都知道胡鐵花絕不是一個可以小瞧的人物。
他縱然有時候會有些糊塗,不過打架的時候,會精明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所以他真的發現白衣人手法的破綻,而且他也來得及變化。
他的身體已經突然扭曲起來,下~身還在白衣人前面,上半身已經到了白衣人側面。
輕輕巧巧的避開了白衣人的十指,變拳為掌,突兀的朝白衣人腰~腹斬了過去。
這種變化正如水流遇到了阻礙。自然而然的繞開障礙,繼續往前面流去。
而且速度沒有絲毫影響,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發生,沒有半分勉強。
誰也料不到胡鐵花這樣的粗人,能夠用出如此瀟灑至極的一招。
胡鐵花自己都認為,將來未必能夠始終比這更加曼妙的招數了。
可是突然之間胡鐵花就大叫一聲,栽倒在地上。
在這一瞬之間,白衣人原本朝前面的手,突然反扭回來,好似她的手臂沒有骨頭似的。正是這種意想不到的招數。恰恰破解了胡鐵花的一掌,他的手臂就好似被一根靈蛇纏繞住一樣。被白衣人的手纏住。
而且此刻他的實力已經不足平日的三成,輕而易舉就被擊落在地上,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然後暗器的破空聲傳出,是姬冰雁出手了。
高亞男的劍也朝白衣人點殺過去。
白衣人騰身而起,她的身法甚至比她的手法還要快。
晨曦之下,只見到一條淡淡的影子。
高亞男和姬冰雁此刻反應遲鈍,遠遠沒有平時的反應能力,一擊落空之後,只能感覺到身邊一陣清風拂過,很快就喪失了行動能力。
白衣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花海之中走出五個黃衣少女,捆住了胡鐵花他們三個。
然後白衣人道:「出來吧。」
一點紅知道瞞不住她,他和石駝都走上前來。
白衣人有些訝然道:「沒想到你們兩的功力,比這幾人還要深一些,不過也就這樣了,束手就擒罷。」
顯然一點紅和石駝所受花海之毒的侵襲要比胡鐵花他們弱上一些,白衣人也只能歸結於一點紅和石駝內力較深的緣故。
只是這也沒有什麼區別,這片花海都是她們的人,縱然一點紅想逃,也是逃不出去的。
一點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