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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師妃暄這種人來說,一切行動皆以遠大的政治理想和抱負為前提,這是一場對她來說,十分無所謂的戰鬥,勝之不喜,敗之無謂。師妃暄的色空劍化出千萬道光影,但這仍舊不足以對付眼前這個道人。
道人的劍法至為簡樸,每一劍卻蘊含有陰陽兩道劍氣變化。有些類似於是魔門真傳道分支道祖真傳一脈的鎮派絕技——劍罡同流。劍罡同流是道祖真傳兩大絕藝內功子午罡和壬丙劍法兩者融合運用的武學,並以派中寶劍子午劍施展,劍氣凌厲霸道又陰森詭異,缺點在於創派以來,除祖師長眉老道外,無人可以將子午罡和壬丙劍法完美結合,一旦被發現劍罡分流的破綻,將陷生死之危。
李志常的劍氣分化並非有劍罡同流那般巨大的威力,可是他的兩道奇勁卻是由一劍使出,道生一,一生二。兩儀相合,變化精微,他每一劍都能在一劍之中,牽引出兩道劍氣。一剛一柔,一陰一陽,相互變化交替,雖則一招,卻能分出無數變化。
或是三分陰寒凌厲的劍氣摻雜在七分霸道熾烈的劍氣中,或是四分陽、六分陰。種種變化,不一而足。劍招如行雲流水,端的不可測度。
李志常的劍法如高天淡月,色空劍便是輕雲蔽月,流風回雪。愈到此時,師妃暄愈加拋開種種雜念。她出道以來,還未曾出過手。這一出手。便遇上了罕見的強敵。而且這個敵手。毫無緣由。
縱使表面上李志常在師妃暄的色空劍搶攻下,岌岌可危,李志常彷如在風雨激盪中,隨時有可能被傾覆的一葉扁舟。但是只有師妃暄才曉得,她已經用出了全力,可對方依舊雲淡風輕。
其實李志常也並非師妃暄想像的那般風輕雲淡,師妃暄的劍法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境地,心中已無規矩束縛。在心有靈犀的劍心幫助下。縱然被李志常驚動了心神,可是仍舊能攻出天下至為凌厲的劍勢。
師妃暄的劍法有些類似於獨孤九劍,卻又完全不同,每一招都信意揮灑,隱約間攻向李志常劍招的薄弱處。當然這薄弱也是相對而言,若是換了任何一個其他未曾到達煉神境界的高手,這些薄弱處,也會強的不可思議。
師妃暄能做到這一點,並非她能夠在剎那間看透李志常的虛實,而是憑藉著高明玄妙的心法。把握冥冥中那一線生機,神而明之。自然而然感受到李志常的薄弱處。這一點是神通,卻非功力所能體現出來。
李志常到此時也明白了他在這世界究竟處於如何層次,師妃暄的武功已經超越了當代慈航靜齋齋主言靜庵,所欠缺的只是幾分火候。縱然以李志常之高妙,要殺她也得到百招開外。不過李志常今日要殺師妃暄也絕無可能,他驚人的靈覺,感受到師妃暄身上有一種令他恐懼而又嚮往的力量。當然李志常絕不會輕易去試探這股力量,如果他沒料錯,師妃暄身上定然藏有千古異寶和氏璧。和氏璧的種種奇妙,在他所讀書中有過描述,但李志常並非願意在此時,便去爭奪這和氏璧。而且若是師妃暄,放出和氏璧,在這異寶的異能下,李志常也難以確定,自己能夠不會真氣錯亂。
和師妃暄的交手已經讓他判斷出,自身應當在世上,處於四大閥主之上,卻多半尚有不及陰後、邪王這般人物。這並非他境界不及,而是功力火候未至。
風雨之中,一道白色人影越來越近,正是之前手持摺扇,泛遊在三峽水道上的那名年輕人。李志常低聲嘆道:「彼岸劍訣果然不可測度,色空劍也十分厲害,姑娘便接下我這一無名無姓的一招,咱們就此別過。」
驀然間,師妃暄只看到似乎有一輪煌煌的一輪紅日在風中雨中升起,發出了掃盡了黎明前最後那一縷黑暗的光芒。天不生夫子,萬古如長夜。而這一劍的深邃,便是劃破長夜的那一縷曉光。
一劍自何所有之鄉生出,疾愈閃電,目標直指師妃暄的胸口。這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燦爛,更帶著生冷的氣機,師妃暄也是第一次心底里生出一絲頹唐不可抗拒的情緒。何況這一劍和另外一名絕世劍手,居然有所神似。
大巧若拙,這一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