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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笠在高速旋轉下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因為閻鐵珊在發出斗笠的時候,用了九道陰勁和九道陽勁陰陽之力相互交錯,陰盡陽生、陽極陰復,兩種相反的勁力相互抵消,才能達到如此效果。
這也是因為閻鐵珊啦本身就是陰陽人,體內陰陽翻覆,和常人已經大為不同,才能用這麼巧妙的勁力變化。
斗笠無聲無息,可是速度極快,但不可能比獨孤一鶴的劍更加快。
李志常自夜色中,伸出他那白淨的手,直到此刻,他還不肯用出這已經名傳天下的無常劍。一張素白的手,指頭幾乎透明,還能看到裡面的毛細血管。
李志常屈指一彈,彈在獨孤一鶴的長劍劍身之上。一滴血花在空中灑出,為此長劍那開天闢地的氣勢也為之受阻。
值此之時,橋上的空氣也仿佛凍結了一樣,李志常和獨孤一鶴兩人身前的空間也發生了一剎那的停滯。可是閻鐵珊的斗笠如期而至,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自從那日在李志常手上吃虧後,他的功力仿佛又有所精進。
可是閻鐵珊和霍休的神色並不好,他們跟獨孤一鶴不一樣,雖然武功還在,可是精神卻有天地之差,李志常只是隨意瞥了一眼,就發現他們的精氣神頹唐了許多。他上次見到閻鐵珊和霍休時,這兩人並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兩人還是站在峰巔的絕世高手,意氣飛揚,覺得天下事沒有可以難倒他們的,可是如今的兩人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武功還在。心氣早已沒有了。
李志常知道這絕不是他造成的,這時候容不了他細想那麼多事情,電光火石間。李志常身子往後面輕輕一躍,如清風般往後面飄去。
這自然是為了避開閻鐵珊襲擊過來的斗笠。閻鐵珊心氣雖然不在,可是武功仍未丟失,單打獨鬥李志常固然如今可以輕易拿下失去鬥志的人,可是面前還有戰意滔天的獨孤一鶴的長劍遙遙相對。
獨孤一鶴黑髮如墨,髮髻已經鬆開,披頭散髮,如鋼針般的青鬚根根豎立,如天神一般。他此刻但求痛快一戰。打到眼前的敵人李志常,除卻此事,心中再無他念。
他更深深明白此戰過後,他不論輸贏,似乎都活不下去,因為他還能用劍,可是身體已經成了死人,真正的死人。
亦不知什麼在支持他作最後一戰,可是他的生機幾乎已經斷絕,即使李志常用出神照經為他續命也不可能。
李志常如今只需一走了之。獨孤一鶴必死無疑,喪失心氣的閻鐵珊和霍休更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可是李志常仍舊在這裡他沒有走。
他已經對獨孤一鶴這生平少遇的強大對手生出一股子尊敬。這的確是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李志常也很明白如今獨孤一鶴最需要的是什麼。
他一向是一個視生死如遊戲的人,但他知道什麼是尊重,他們本沒有仇恨,可是他們都有一身驚天動地的武功,他們都是武者。而且李志常自己也被引出了劍意殺機,難以抑制。
武者生來的宿命,便是搏殺,終歸在這一刻。獨孤一鶴悟出了自己的武道真諦。
夫子云:「朝聞道,夕死可矣!」
霍休在李志常後路上。閻鐵珊在河上,獨孤一鶴在另外一邊。
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三角。水陸兩個地方有人,李志常除非能飛,不然他往任何一處都會受到三人的夾攻。
獨孤一鶴只求一戰,已經拋開了圍不圍攻會不會有損英名的事情。
如今的他劍在手,既是刀也是劍,而終歸是他殺人的武器。
他已經不在乎他殺人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兵器。
獨孤一鶴長劍劍尖指著李志常的胸口,遙遙相對,他擔保如果李志常如果敢期身過來,三十招內,定然能將李志常斬於劍下。這將會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
橋上的風又吹起了,李志常仿佛又化作了一道如煙如夢的薄霧,他真不怕死,方向變幻不定,飄向獨孤一鶴。
李志常動的時候,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