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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蘭只要先起步,世上便很少有人能追上她了。何況就算李志常追上來,她也不怕,因為她只負責把李志常帶到這裡,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
這個地方是一座小橋,小橋流水,沒有人家,公孫蘭已經不知所終,可橋頭卻不止一人。橋頭上並不是空無一人,而是站著一個高大嚴肅的道人。
道人的腰杆挺直,鋼針般的鬚髮也海是漆黑的,只不過臉上的皺紋已很多很深。你只有在看見他的臉時,才會覺得他已是老人。
現在他嚴肅沉毅的臉上,帶著種不可名狀的惆然。
同樣的在月光下的影子沒有絲毫變化,他的人已經和這道橋融為一體。
李志常走上了橋,如夢似幻,在他們相距五丈的時候停了下來,這是一個對他和他都很安全的距離。
道人高昂著頭,手已然握住劍柄。
他的劍,劍身也特別長,特別寬。像是一把大刀,可又的確是劍。
黃銅的劍鍔,擦得很亮,劍鞘卻已很陳舊,上面嵌著個小小的八卦,正是峨嵋掌門人佩劍的標誌。
李志常嘆了口氣道:「獨孤道長。」
獨孤一鶴道:「你認得我。」
李志常道:「我不認得你,可是天下間能有如此強大刀意的人,除了獨孤一鶴還能有第二個人。」
獨孤一鶴明明用的是劍,可是李志常卻篤定他身上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刀意。劍乃君子。是王者。而刀乃勇士。是霸者。
天地間忽然充沛起無可匹敵的刀氣,兩岸的柳樹似乎也在這刀氣下瑟瑟發抖。這刀氣看不見摸不著,卻又的的確確存在這天地間。
獨孤一鶴微一頷首道:「不愧為天下間最為年輕的頂尖武學大宗師,可惜為何偏偏要和我們做對。」
李志常道:「獨孤道長認為你一個人就能拿下在下麼。」
獨孤一鶴道:「他們自然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獨孤一鶴這句話一語雙關,他們是現在在一旁,還是沒有在一旁,未露面的敵人豈非才是最可怕的敵人。
這句話並沒有激起李志常的畏懼心,若是他害怕他就不會來了。
霍天青如今很快活。他就在西園的小樓上陪紅鞋子七個女人吃飯,鼎湖上素確實好吃,可是天下間最好的素席卻是苦瓜大師才能做出來,霍天青不禁有點遺憾。
紅衣少女好奇道:「霍天青你就不怕李志常被圍攻至死。」
霍天青道:「我為什麼要擔心他,他是他我是我,就算李志常死了,最多我隱退江湖罷了。」
然後他帶著神秘的笑容道:「何況李志常也未必會死在他們三個手上。」
紅衣少女道:「霍休和獨孤一鶴乃是江湖上公認的和萬梅山莊莊主西門吹雪、武當山長老木道人齊名的絕頂高手,再加上不知深淺的閻鐵珊,我不信這世上有人能從三人手上活下來。」
江輕霞不屑道:「別說這裝神弄鬼的李志常,即便是那白雲城主葉孤城也不可能在三人手上活下來。何況我兄長說過當今『七大劍派』的掌門人中。就數獨孤一鶴的武功最可怕。因為他除了將峨嵋劍法練得爐火純青之外。他自己本身還有幾種很邪門、。就算單打獨鬥,李志常也未必能在獨孤一鶴手上活下去。」
霍天青用他那低沉的嗓音回道:「的確如此。可是我曾經問過李志常一件事。」
紅衣少女奇道:「什麼事。」
霍天青道:「那日我問他,這世上究竟有什麼能絕對致你於死地。李志常回道:『沒有。』然後我又問他如果幾名武功接近你的絕頂高手圍攻你,你也有把握逃出來。李志常沉吟了半響,淡淡說道:『如果我要走,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留得住。』」
紅衣少女道:「切,吹牛誰不會,我還說我的劍法勝過葉孤城,輕功高過司空摘星,你信麼。」
霍天青微微一笑,不再爭執,如果你沒有深入接觸過李志常,你永遠不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