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龍血馬確實是好東西,超過三千里的路途,硬是只花了一天就跑了下來,待到第二天上午,馬車便已經抵達了天台縣,就停在李府門口。
「李大人,許郎中請來了!」兵丁一到門口便大聲道,隨後立刻有家丁出來將馮雪和小玉贏了進去,之後一個胖乎乎的中年女子便跑了出來,看到馮雪的瞬間,臉色略微露出些許失望之色,不過還是調整了一下心情,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道:
「許郎中啊,我們李家三代單傳才出了這麼一根獨苗,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夫人且慢,我們先去看看病人。」馮雪連忙退後兩步,李夫人聞言也是連忙點頭,轉身便帶著馮雪往後宅走,邊走邊道:
「我們家修緣平日裡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怎麼就會被雷劈了呢?」
「那個,夫人,被雷劈和有沒有傷天害理其實關係不大,不過我更想知道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比如幾成熟,還有沒有呼吸,心跳有沒有……」馮雪用探討病情的口吻打斷了李夫人的碎碎念,李夫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道:
「這個我也是說不清楚,之前已經讓三皇祖師會的大夫過來看過了,每個都說無礙,但是他就是醒不過來,而且嘴裡還不停的說胡話……」
「哦?這就怪了,被雷劈總還是會有些燒傷的吧?」馮雪面露詫異之色,李夫人卻是搖了搖頭:
「沒有,就是頭髮被炸卷了,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馮雪閉嘴不再多說,心中卻是懷疑這是否是某位魔道中人奪舍所為。
雖然沒有聽說過有以雷霆奪舍的,不過距離他的時代已經過了快兩千年,誰知道這段時間有沒有搞出什麼新的花活來?
這李府雖然是五進的宅院,不過從正門走到後宅也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很快,馮雪就看到了一個躺在床上的青年。
這男子看起來十八九歲,一頭長髮卻是毛毛糙糙,一看就是被高溫燙過,完全沒有長發應有的飄逸和順滑,讓馮雪看上一眼便不忍直視。
與之相對的,是那一張細皮嫩肉的臉,應該是仔細擦洗過的關係,完全看不出來被雷劈過的痕跡,呼吸、心跳的聲音和頻率都很正常,甚至比起一般人還要健壯一些,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他不斷嘟囔著的胡話了。
是的,胡話。
或者說,壓根就不能算是話,哪怕以馮雪100的語言技能,聽到的也是亂七八糟的音節,由此可見,這些胡話並沒有真正的含義,也並不表達他的意志。
見此情況,馮雪展開神念,還未探向這青年,便只感覺到一股強烈而又混亂的意志亂流。
這意志雖然狂暴,但是卻質卻一般,根基虛浮,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量上足有普通人的數十上百倍之多,讓馮雪不由得感嘆一聲天賦異稟。
「難道是雷霆對他的精神造成了什麼強化性質的影響,以至於超出了神魂所能承受的限度?」馮雪心中猜測,卻是連忙對著小玉招了招手道:
「先去熬一副定心安神湯來!」
要與這些天也抓了不少藥,知道這定心安神湯是個什麼方子,立刻便打開縮物袋開始取藥,而馮雪則是一邊裝模作樣的給青年診脈,一邊道:
「李公子神念有異,不知夫人可否找人用了定神符?」
「用了,一點用都沒有。」李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才道,「我家老爺今天便是去國清寺請金身符,好在修緣狀態還算穩定,若是再不行,就得去京城請國師幫忙了。」
「……」馮雪對於國師和所謂的金身符並不了假,便沒有答話,只是點頭算做明白,隨後開始以神念梳理這青年狂暴的思維。
如今人人練氣,雖然實力不近相同,但不愁吃喝的李夫人多少還是能看懂馮雪在做什麼,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信心。
卻說馮雪這邊梳理著青年的神念,越是梳理便越覺得不對,這神念雖然鬆散,但卻蘊含著一種厚重的感覺,不是心思沉穩那種厚重,而是經歷了無數年的閱歷積累,才能具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