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豫元聽梁健這麼一問,自然識趣,忙出去了。
等他出去,梁健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下班了。想到晚上要和楊彎一起吃晚飯,梁健心裡忽然就有些奇怪的感覺。
坐了一會,梁健給項瑾打了一個電話。項瑾告訴他,余悅夫婦要回美國了,她打算跟他們一起過去,複查一下。但是,霓裳不跟著一起過去。
梁健問她:「那霓裳怎麼辦?是我讓我媽媽過來帶呢,還是怎麼打算?」
項瑾遲疑了一下,道:「最好是你能陪著她。不然,我怕一個人會傷心。」
梁健想了想,對項瑾說:「那讓霓裳到這邊來吧,我讓媽媽過來帶。我不上班的時候,就我陪她。」
「這樣也好。」項瑾嘆了一聲,聲音似乎多少也有些無奈的感覺。梁健沒有在意。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掛了電話。
梁健在椅子裡靠了會,給梁母打了個電話。他也有段時間沒給那邊的父母親聯繫了。電話還沒接通的時候,梁健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電話一接通,聽得梁父有些激動的聲音,梁健的內心又有了愧疚。
到底是他們含辛茹苦地將他拉扯大,如今多了個唐家,加上自己工作忙,又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多多少少還是跟他們有些疏遠了。
寒暄了幾句後,梁健說出來意。電話還沒通的時候,梁健想是讓梁母一人來,電話通了之後,這念頭就變了。
梁健對梁父說:「你跟媽媽一起過來吧,家裡能放的就放了,年紀也大了別折騰了。也該享享福了!」
梁父高興得只知道哎哎哎了!
該說的說了,又囑咐他們來之前記得通知他後,梁健就掛了電話。收拾了一下,離開了市政府,去赴楊彎的晚宴。
車子一到賓館,沈連清立即就拎著那只在後備箱被悶得已經呼吸不暢的老母雞奔後廚去了。梁健則是先回了房間。
還沒進門,忽然接到了徐京華秘書小許的電話。
梁健一邊開門進去,一邊接電話:「許秘書,有什麼吩咐?」
小許笑著道:「不敢吩咐。有一件事,徐部長讓我問問你。」
「你說。」梁健道。
小許道:「徐部長讓我問問你,省里審計團隊在華晨集團里好幾天了還沒出來這件事,你知道嗎?」
梁健皺了下眉頭,如實回答:「我知道。」
小許聲音沉了沉,道:「梁書記,這話本來我不該說。但是徐部長讓我問你剛才這個問題的意思很明顯,您太衝動了!」
梁健沒做聲。小許又道:「華晨集團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現在他出了事,不少人都想上去踹一腳。您這個時候,靜觀其變才是最佳選擇!」
梁健詫異小許的這番話,徐京華和華晨之間的關係不止朋友那麼簡單。小許作為秘書不會平白無故說這麼一番話的,很可能是徐京華的想法態度有了什麼變化。
梁健想了想,試探著問:「我可能確實衝動了一點。那依許秘書看,我接下去要怎麼做比較好?」
許秘書淡淡一笑,道:「我就是個秘書,這個還是要靠梁書記自己決定的。不過,徐部長有句話讓我帶給你。」
「你說。」梁健道。
小許說道:「徐部長說,做事情不能冒進,但……」小許停了停,梁健提起精神,小許接著往下說:「最忌中途轉換立場。」
小許說完這話,就說還有事,寒暄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梁健琢磨著小許的這個電話,忽然意識到,小許讓他靜觀其變很可能只是來探探他的態度的。最關鍵,還是最後那句話——最忌中途轉換立場!
這句話,就是說給梁健聽的。梁健起先還在擔心,徐京華跟華晨這樣的關係難道都要大難臨頭各自飛?現在看來,應該是虛驚一場,但徐京華讓小許這樣來試探自己,說明華晨集團的狀況,可能比自己想像得要嚴重。
這個世界上,如果真要較真,那很多事就會不能相信了。這樣的一個大集團,多多少少難免會出現一些問題。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哪一個領導願意跟這樣一個大集團去較這個真。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