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說出口的模樣兒。
安寧在心裡冷冷的扯了扯嘴角。
這裡,誰不了解誰的本性?
陸師爺這樣兒,又是做戲給誰看?
哦,她差點又忘了。陸師爺不是做戲給誰看,只是有些面具在臉上戴的久了,也就沒有辦法摘下來了。
習慣也擅長笑著陰死人的陸師爺,逢人三分笑,面兒上的這點子東西,他一向是盡善盡美的。
思索了片刻,安寧沒有去搭理陸越川,只是抬起頭,很認真的望著那男人深邃的黑眸,「權五爺,我可以有自己的隱私吧?有些事情,你也沒有毫無隱瞞的告訴我,我自然也可以有些回憶不想給你們知道。」
權煜皇低頭斜睨了她一眼,儘管只是輕飄飄的一眼,可每次他低頭看她的時候,那專注的樣子,總是讓人下意識的誤會,他是這世界上最溫柔深情的男人。
只是,這終究是錯覺罷了。
角度問題,誰讓姓權的哪怕是坐著都高她半個腦袋呢?
「你不想說,可以不說。」
心裡……微微鬆了口氣兒。
她知道陸師爺指的她有所隱瞞的地方是哪裡。
老爸在已經成了火海的汽車之中,她想要過去告訴老爸,汽車已經著火了,要老爸快點出來。就在她準備衝出去的一瞬間,是軒嵐哥哥抓住了她的手腕。
告訴她,有他在身邊保護她,她不用害怕任何的事情。
再然後……
她的記憶也就戛然而止了。
等再有回憶的時候,她就已經躺在家裡的床上了。李惠秋甚至都不知道她中間曾經偷偷跑出過,她也一直認為,老爸死的那個中午,她的的確確就是在她的房間裡睡午覺。
如果不說出軒嵐哥哥的存在,是沒有辦法解釋她怎麼從老爸死的案發現場回到家裡去的。
不知道為什麼,她可以很痛快的把老爸的死說給他們聽,卻始終無法說服自己……告訴他們有關軒嵐哥哥的事情。
哪怕是有關軒嵐哥哥的存在,她都不想跟這些人說,不——不是不想跟這些人說,任何人,她都不想去說。
雖然她現在根本想不起來有關軒嵐哥哥的任何事情,甚至於……她連這個軒嵐哥哥是誰,她都想不起來。但她總覺得,軒嵐哥哥是對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這樣重要的人,她在自己想起來之前,不想與任何人說。
那一定是一段很珍惜的回憶。
這樣的回憶,她想要自己去找回來。
如果告訴給權煜皇,以他的能耐本事,很輕易就能夠將軒嵐哥哥給找出來。畢竟,一個人生活的痕跡是沒有辦法完全抹除的。
而她,不想這樣珍貴的回憶,這樣特別的人,是被權煜皇找回來給她的。
她想要自己找回來。
而權煜皇同意她不說,這令她有些意外。
「謝謝。」
「安小妖,這可不是你。」男人嗤笑的斜睨她。
安寧扁了扁小嘴兒,「我講禮貌而已。」
「好吧……」見自家五爺都這麼說了,陸越川也不再追問下去,「那嫂子你可曾看到過兇手的長相?雖然已經過去了將近二十年,但如果去調查的話,還是能夠調查出一些蛛絲馬跡的。」
而對於九處來說,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足夠他們順藤摸瓜將那殺害了安檢察長的兇手給抓出來了。
只要那兇手還沒死,不管他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九處都能給他揪出來!
安寧輕輕的搖搖頭,「沒有看到。那個人,全程都是背對著我的。我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五官。」
就算讓南宮姬重新載給她進行多少次催眠,她沒有看到,就不可能有什麼新的發現。
她很確定,那個殺害了老爸的兇手,全程背對著她!
偶爾有那麼一瞬間,那傢伙將側臉露了出來,卻也是戴著口罩,腦袋上還有鴨舌帽——
「鴨舌帽!」安寧忽然像是被電擊了一樣,在男人的大腿上就猛地彈了起來,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男人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