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抓袁四娘,接連數日不眠不休的捕頭李成悅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從周老太爺家將林香兒解救出來,成功送走了洪豐洪大人,自己不僅在新上任縣太爺成鴻略面前露了臉,而且在人才濟濟的大理寺掛了號,就如同孩兒在鐵匠鋪里打鐵器,不僅成了器,還是一塊鋒利無比、吹毛可斷的寶刃,得了大臉了。
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哼著曲,懷裡揣著十兩的懸賞,快馬加鞭就往向陽村趕路,他要親自給村姑送賞銀來,十兩銀子,夠尋常農家生活一年的了,村姑可有了福氣嘍。
李成悅直接找到里正海大壯,未明來意,點名要見殷明月。
海大壯見是縣裡的李捕頭來訪,以為明月真的到縣衙告了趙二狗誣陷劉氏清白,心裡忐忑不安。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這劉氏被趙二狗毀了名聲,這是要反撲,勢要將捅個窟窿,直接魚死破,告到縣裡了。
這劉氏,怕是真有冤屈。
海大壯不敢詢問一臉喜色的李捕頭,只得領著李成悅趕往三房。
時值午後,劉氏正在院中曬被子,被水浸得發白的手指,若一隻只玉色的如意,游離在或紅或褐的布匹之間,若靜好的歲月,不忍去叨擾。
劉氏正在晾曬的,是一幅大幅的鴛鴦戲水粗綢子被面,顏色灰暗,上面還打著兩個大補丁,看著有些年頭了。
劉氏輕輕嘆口氣,神思神往,眼色透過那被面,不知道想起了何年何月何人,眼睛裡泛著淚花、綣思與留戀。
李成悅不由失了神,沒想到窮鄉僻壤也會有這樣的絕色,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海大壯輕輕咳了一聲,劉氏聞聲抬眼,見海大壯領著一個衙役衣著的官人,劉氏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兒,臉色也白了。
李捕頭忙安慰道:「娘子莫怕,是你家閨女立了功了,大人讓送賞銀來,你家閨女呢?」劉氏臉色這才現出了血色,長舒了口氣,輕拍了兩下胸脯,緩解了兩下緊張氣氛,才慢聲道:「月兒前幾和碧蓮鬧得不愉快,她讓鴛鴦幫和和,一個村兒的姑娘,低頭不見抬頭見。
您在家等會兒,俺讓星兒去找。
」李捕頭不客氣的坐在了院子裡,四處打量著這個窮苦的家,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兒不為過,卻又充滿了生活氣息,兩條狗被拴在角落,對著生人不甚友好,兩隻雞被圈在雞窩裡,懶散而臥右側的園子裡,秋收的菜色成熟飽滿,若娘子一般的耐看,只是不見這家中的男人,李捕快狐疑的用眼色看海大壯,海大壯解釋了三房寡居的情況,李捕頭覺得唐突了娘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訕訕道:「我等還是去直接找了明月姑娘吧。
」李捕頭腳步匆匆走在最前,海大壯趕上來時,明顯見到他紅透的臉。
海大壯回頭看了看劉氏,心中嘆了口氣,這李捕頭怕是動了心了,李捕頭曾取過三房媳婦先後都死了,只留下一個兒子,最後一個老婆生下一個女兒,難產死了,女兒也跟著去了。
李捕頭從此就有了「克女」的名頭,不僅克妻,還克女,尋常家的閨女不敢嫁,就連到了怡香樓,想找個妓子,都被避如蛇蠍,怕丟了命。
李捕頭因此事特意找了擺攤算卦的先生,結論是,李捕頭一生殺戮過重,必須找一個陰氣重的女子,就如同他家裡的娘親帶三個姐姐,就安然無恙,才能壓住他的陽氣和戾氣。
這劉氏帶著三個閨女,陰氣可不是和他老娘帶三個姐姐一般陰氣重的嗎?好像老爺特意為他量身準備一般。
二人匆匆去往李月華家,遠遠看到碧蓮正拿著掃帚往外趕明月和鴛鴦,「滾,要不是你,俺能被娘罵丟了東西?你就是個掃把星,把你的破甜杆拿走,別耽誤俺回姑家,俺姑夫家有上百畝地,住高大門樓,吃美味佳肴,穿綾羅綢緞,眼氣死你……」明月可一點兒都不生氣,撿起被碧蓮扔在地上的甜杆,拍了拍表面的灰,撕開外面一層硬皮,將內瓤咬在嘴裡一塊卡卡咀嚼,嘴裡立刻溢出了甜水,吐出殘渣,又咬了一口,別提多開心了。
明月此行一來,只是想確認時間點兒而矣,她才不想真誠的和碧蓮和好呢,看來,今晚就是最佳的時機了,她得給趙二狗一個信號才行。
鴛鴦眼中現出一抹愧色,分外沮喪,「明月,對不起,碧蓮有時候是挺不講理的,我明再和和,擔保她跟你和好......」明月卡喳又咬了一口甜杆,用秸杆颳了刮鴛鴦的鼻子,笑道:「鴛鴦,謝謝你的甜杆啦,在哪割的,領我去唄!」鴛鴦眼睛憂鬱的看著碧蓮的方向,眉頭快皺成波浪了。
明月用甜杆敲了鴛鴦的頭一下,嗔怪道:「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