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終於明白黑毛怪為何以生肉為食,這些熟肉的香氣很容易引來其他野獸的覬覦,帶來生命危險。
黑毛怪一時得意忘形,也忘了防備,致使二人被困。
狼群動了,全部攻向相對弱的明月,明月在胸前拼命的揮舞著火棍,本來熟恁於心的防狼術早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黑毛怪長身而入,阻在明月身前,當先撲倒了兩條土狼,向第三條進攻。
明月絲毫沒想到黑毛怪如此的夠義氣,捨命保護在自己身前,火棍揮舞得慢了,一條狼借著空檔向明月撲來,明月兩眼一閉,慌忙將火棍向前一杵,只聽「嘶」的一聲響,空氣里立即沖斥著皮毛燒焦的氣味兒,令人做嘔。
兩條狼發出了悲慘的「嗷」叫,隨即便沒了呼吸,明月偷眼睜開雙眼,黑毛怪雙手一合一分,一條狼被他生生撕成了兩截,頓時濺得一身的血,腥氣與燒焦氣瀰漫整座叢林。
明月登時閉了眼,心中狂跳不止,這分明是野獸之中的野獸,殘忍、兇狠,卻又是為了自己而發癲發狂,明月安慰自己不應該害怕、顫抖。
見明月明顯怕了,黑毛怪飛身撲進了溪水裡,在溪水裡飛快的撲落幾下,重新圍了一塊獸皮,從溪水中走了出來。
黑毛怪走到明月身前,長滿毛的手抓起明月的手,緊張的攥緊,明月暗了一口氣,輕輕睜開雙眼。
眼前,黑毛怪黑色的毛掛著晶瑩的水珠,胸前一塊燒焦的地方露出了白嫩發紅的皮膚,上面還墜著一顆紅櫻桃,起伏之間,明月仿佛看到了心臟的跳動。
明月驚詫的看著黑毛怪,任由黑毛怪撿起地上的鹽和野雞,牽著她的手,攬起她的腰,飛身躍上了樹冠,在樹叢間飛馳。
這是人猿泰山?明月有些懵逼了,忘了害怕,驚奇的將眼睛欠開一條縫,看著樹木草叢如光影般向身後而去。
不對,黑毛怪身形只是借枝條輕輕借力,和野人般的完全依賴不同,這完全是傳中的翩若驚鴻的輕功!!!只是用在野獸般的黑毛怪身上,總是有些違和感。
二人只飛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飛到了一座樹屋裡,屋子裡有木榻,有簡易的桌子,還有喝水用的竹筒。
明月理了半思緒,才訥訥開口:「你,不是猩猩或猴子,你是人?還是隱世高人?」黑毛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清了清嗓子,半才出話來:「我,是人,不是,高人。
」許是許久沒有過話,剛開始結結巴巴,後來越來越順,明月才明白此人何許人也。
黑毛怪本是山裡的一名獵戶,姓成名越,看中了一個前來遊歷的女子,因女子家裡反對二人門第,生生離別,那女子未婚產子,後來鬱鬱而終。
女子家人嗔怪獵戶,動用權勢四處緝拿,獵戶從此躲進山里,為救自己兒子,苦練功夫,終於練就了一身飛檐走壁的輕功和徒手劈虎的硬功夫。
因長年不食鹽,漸漸長了一身黑毛,呈現這幅野獸的模樣,自卑的他便更不敢出山林,一次想兒子想得狠了,便抓了一個獵戶打探,這才知道,離他離開塵世,已經六十餘年,自己,成了野獸模樣,兒子,即使活著怕也是垂垂老者,甚至入土為安。
成越從此便歇了出林的心思,繼續他的野獸生活。
一個人,一座山,一座屋,不知歲月幾何,想來也是一種可怕的經歷。
明月不無同情道:「下次有機會,我給您買身衣裳,再借把剔刀來,讓你恢復人類的模樣。
」成越落漠的搖了搖頭,「恢復又能怎麼樣呢?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獨居的生活。
」明月未置可否,獨居最大的敵人是寂寞,而群居最大的敵人是戰爭,選擇不同而矣。
見外面色己晚,明月站起身來,將另一隻野雞拿了起來,扔進籃子裡,對著黑毛怪笑顏如花,「順手牽雞,我有大用。
」成越但笑不語,直到送明月走到村口溪邊,心中則想著,要讓這弱的少女練就些本事,最起碼要能自我保護,用不著每次都要自己來送來接。
明月挎著野雞,悄悄走到李月華門前,見人不注意,學著韓家父子的樣子,將野雞拴到了門前,篤篤的敲了兩下門。
李月華正在家中睡午覺,不耐煩的起榻開門,門外卻空無一人,門角柱上拴著一隻氣若遊絲的野雞,現出驚詫之色,觀看拴雞的繩子,是韓氏父子慣用的桑麻皮繩,臉上登時微風拂面、春意盎然,喜色想擋也擋不住。
關上了房門,收好了野雞,喜孜孜出了房門,向韓家方向走來。
明月跟著韓氏向村西走,路過趙二狗家,韓氏繼續向前,明月卻停了下來,偷偷打眼向趙二狗家院中望去。
趙二狗正拿著一把柴刀,與院中央的一條野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