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安的隊伍向鷹嘴崖方向而行的時候,二皇子寧知行和玄甲營這才剛剛穿過夾縫溝來到了一處山樑上。
夕陽已落山。
二皇子寧知行終於長長的吁了一口氣!這該死的山路!足足四天的艱難跋涉!現在,自己終於站在了雙蛟山的山樑上!他面朝夕陽,滿臉金光,滿眼的怒火——李辰安!再過兩三日,你總該死了吧!你死之後,本王將在這裡給你起一座墳,好生將你安葬!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四日以來,並沒有再見李辰安的影子!不過轉念一想也不奇怪,玄甲營走在前面,夾縫溝很窄,隊伍拉得很長。
李辰安若是在前頭,確實也難以見。
再說,自從前些日子反目之後,二人也就沒有了再相見的必要。
兩方的隊伍都在這山樑上紮下了營,明兒個一早,就將向斷腸谷進發。
再見他李辰安的時候,想必已是一具屍體!可惜!那小子確實有些才華,偏偏不能為本王所用……既然如此,那就無需再有憐憫之心。
他轉頭四顧,視線落在了玄甲營的那片營地。
營地已有炊煙起,卻依舊未能見李辰安的影子。
對了,也沒有見那個穿著一襲麻衣的挺好的姑娘……這小子難道金屋藏嬌這可是來剿匪的,莫非他還剿了那姑娘寧知行眉梢一揚,嘴角掛起了一抹冷笑,這廝比本王還要懂得享受,只是可惜了那姑娘!就在寧知行想著這些事的時候,那位姓粟的將軍走了過來。
「殿下!」粟將軍拱手一禮:「按照出發前家主給小人的命令,當我等抵達這處山樑之後,當有姬大將軍的人前來接應……這眼見著已過去了個把時辰,卻尚未見有人前來。
」「殿下,這會不會、會不會生了變故那個叫謝無雙的江湖高手也沒來!」寧知行蹙眉沉吟片刻。
望了望玄甲營的那片炊煙,「再等等,李辰安既然未曾離去,就不會有什麼變故,許是咱們抵達這裡的時間早了一些罷了。
」「派人密切監視對面的一舉一動,若他們有半點異樣記住及時報於本王!」這一等,便是一宿過去。
天麻麻亮,寧知行就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他翻身起床,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穿上了衣裳,走出了營房。
眼前白茫茫一片,依舊是一場視野不及一丈的大霧,自然也就不見對面玄甲軍營地的影子。
他的眼皮忽的一跳,對身邊的侍衛吩咐了一句:「去將粟將軍請來!」片刻,那姓粟的將軍跟著侍衛走了過來。
「對面可有異動」粟將軍抱拳一禮聲音鏗鏘:「回殿下,昨兒晚小人一宿未眠,帶著百餘士兵一直盯著對面營地,未見異常。
」..寧知行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只要李辰安沒有脫離自己的掌控,那便說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至於舅舅姬安為何至今沒有派人來聯繫……許是這山野太廣,霧氣太重,彼此錯過了方向。
「那就好,準備拔營……去通知對方,那幫水匪就在眼前,當及時前往予以剿滅!」「小人遵命!」這姓粟的將軍剛剛轉身,便見那濃霧中飛快的跑來了一個人。
那是他手裡的一個什長。
這什長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粟將軍的面前,面色極為緊張。
他甚至忘記了行禮,他伸手向霧中那處不見的營地一指:「將、將軍……他們……他們……」粟將軍頓時瞪大了眼睛,「說!他們怎麼了」「將軍,那、那是一處、一處空營!」粟將軍只覺得腦袋瓜子「嗡……」的一聲,站在營房門口的二皇子那顆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來。
他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那什長給提了起來,面目頓時變得極為猙獰:「你說什麼……!」「殿、殿下……小人、小人剛去了那處營地……確、確實未見一人!」寧知行勃然大怒,他一傢伙將這什長給丟了出去,轉眼就向了那位粟將軍。
「你說,盯著對面營地盯了一宿……你特麼給老子盯到糞坑裡去了!」「那可是四百多號人!」「他們什麼時候離開的,你特麼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寧知行伸手就「啪……!」的甩了那粟將軍一刮子,「這麼大的一座山,這麼大的一場霧,李辰安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帶著那群人跑了……」「你現在告訴本王,去哪裡找他!」「他若是帶著那些人來突襲本王營地……本王這時候恐怕屍骨都已經涼了!」「蠢貨!」「一群蠢貨!」「走,帶本王親眼去!」玄甲營營地。
所有的營房都好好的。
但營地里卻安靜的令人心悸。
確實沒有一個人。
除了這臨時營帳之外,他們還帶走了所有的東西,包括行軍的鍋碗瓢盆。
寧知行站在這營地中四處了,走到了那些行軍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