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夜纏綿!蕭玄漓沉沉睡去,許是縱慾過度,竟然睡到翌日已時末才醒。身邊沒有小嬌人,他驚得大喊一聲:「?兒、?兒…」翻身下床,直奔向外間。
福泉守在門外,聽見喊聲慌忙轉身,看見自家王家一臉焦急赤足而來,敞開的衣襟搖曳生風。他「撲通」跪地,說:「王爺,莫急!葉姑娘辰時起床,就去看月明姐姐的傷。她也在廂房用過早歺了,此刻嚴十五伺奉著,出不了差遲。」
蕭玄漓頓住,才感覺到鎖骨去扯著疼,轉去軟榻上倚著,揭開外衫一看,已經上過藥了。他勾唇道:「本王的小仙子最是良善!」
蕭玄漓卻皺了眉,沉聲道:「記住:以後這蟒紋、螭紋等袍服只在府外穿;在府內閒瑕,只穿得素淨平和些。在府里這發冠也不必戴著,隨意些才好。」
福泉不愧是內廷出生,真是忠順溫良的典範!他立即告罪,給楚王換了一件淺青緙絲雲紋外袍,金絲玉帶換成金紐革帶,威勢喧赫的親王變成溫文爾雅的貴公子。蕭玄漓滿意了,用了一碗雞絲雲吞,又問嚴十七可安排好。福泉低聲應答:妥當。
蕭玄漓便去院中踱步,尋他的小姑娘。數十盆菊花臨曲水擺放,高低錯落明艷悅目。東廂廊下嚴十三對著走過來的人躬身行禮:「拜見王爺!」
「砰」門從裡面關上了。
「咳,福泉,那幾株梅樹旁有空地,置一架鞦韆如何?」走到台階邊的蕭玄漓頓住腳步,尷尬中問題。
福泉笑得機敏,說:「王爺,梅樹旁、丹桂叢中、曲池邊上,都有空地。何不先問一問葉姑娘的意思?」
「嗯,言之有理。」
「那,奴去問問?」
「准」
嚴十五蹩著笑都快繃不住,見福泉小跑著上台階,便退到廊柱邊。
「葉姑娘」
「叮噹」脆響,一個茶盞從窗戶砸出來。「砰」窗戶也關上。
福泉嚇得一哆嗦,眼睛軲轆轆轉,跳下台階,佯裝絆倒,仰頭著十分無奈的說:「王爺恕罪。月明姐姐昨日又摔倒了,牽扯到舊傷。這會兒她可能在生奴的氣,連帶著也不讓葉姑娘出來…奴也不冤,是奴沒接住她。都是奴的錯,千萬別降罪月明姐姐!」說完,他還順勢跪伏下來。
「這個…罰銀一百兩,賠給月明養傷。」蕭玄漓佯怒,又道:「言行無狀,罰餓兩頓。」
主僕兩個一前一後出了明霞院,蕭玄漓踱著步說:「算你機靈,賞銀一百。」
福泉順勢言道:「謝謝王爺。奴見小庫房裡有架古琴,正好葉姑娘擅音律。求王爺把這琴送到明霞院,奴賠給月明姐姐一百兩時,也好請葉姑娘美言幾句。免得月明姐姐又拿東西砸奴。」
「你這姐姐、姐姐的,叫得很順口哇。」
「謝王爺夸講!月明姐姐人美心善,就是脾氣大了些。當哄著!」
「哈哈哈,你瞧著小庫房裡還有什麼好東西,儘管挑,全都送到明霞院裡去吧。」
「王爺英明!」
蕭玄漓心情大好,腳步輕快。兩人轉過錦鯉池,向前院去。
假山邊轉出一綠裙女子,眸中焠了毒,低聲駕:「該死的閹人!」
福泉果然挑了古琴、古籍珍本、珍稀藥材、錦繡衣裙、整盒東珠、翠玉雕屏等日日住明霞院裡送。葉子?主僕三個躲著不見,只好由嚴十三代為收著,正屋裡擺不下,另闢一間廂房作庫房,且有一忙。
蕭玄漓聽福泉的諫言,將葉子?從建康帶回來的舊物全部送到明霞院,又滿京城收羅古籍孤本送去。他偷偷的去瞧,看見東廂內小姑娘在月明的木榻邊或說話煮茶、或焚香抄書,還有幾回站在木椅的高背上金雞獨立。她閉門不出,照顧傷患恬靜度日,兩個婢女也安份守己。
一晃十餘天過去了,經一場秋雨,天涼透了,院中的菊花謝了大半,又經園丁重新換上一批新的,鞦韆架搭好了,葉子曦卻沒出過東廂這間屋子。老塗每隔兩日候在院外等著,小醫女進院送完藥材後就被打發出來。若非這院子裡有嚴十三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