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這句話,更是讓老者瑟瑟發抖,他猛地想起,這位太子殿下的恩師,故去的何子,九世之讎亦要報的大儒,他不敢想像,若是今日違背了太子。
等日後太子登基,這衛氏還能否繼續存活,他瘋狂的點著頭,說道:「老朽這便取消婚約,這便取消!」
「呵呵,此話勿要與我說,去與蔡公言語,若是蔡公不應,我亦將你族誅。」小胖子冷冷說道,正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噪雜聲,可以聽到太子留在外面的隨從似乎與什麼人爭吵了起來。
小胖子從腰間拔出了利劍,怒視著身後,小胖子所帶來的隨從們手持黃弩,慢慢退到了太子的身邊,幾個人大搖大擺的從外頭走了進來。
「張君?你怎麼來了?」
小胖子有些驚疑的問道,自己不過是去解決私仇,身為兩千石的直指繡衣使者張郃怎麼也跟著過來了,莫非連他都被驚動了嗎?
面對這位身名在外的天子鷹犬,小胖子咧嘴笑著,極為溫和的問道:「張君為何也來此處?」
「殿下,臣受天子派遣,為勸回殿下而來。」
「阿父已經知曉了?」
「陛下將宮中黃門以及城門校尉通通罷免,並且言之,宗師豈能欺民?故而派我將殿下帶回,還望殿下知陛下拳拳愛民之心,勿要與臣作難,回宮罷。」
小胖子心裡冷笑著,數千百姓遭難,都沒能讓阿父真的流上一滴淚,這區區一戶,又能如何,可是他終究不能將這些話講述與他人,只能鐵青著臉,惡狠狠的蹬了老者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看到小胖子離去,老者這才無奈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離去了,張郃看了看他,拱手說道:「此處奴僕所受之傷,我願以錢財贖,殿下畢竟年幼,還望君勿要在意。」
「不,不,老朽豈敢要張君之錢財。」
「唉,不必如此,當今陛下,仁厚慈愛,殿下返回,只怕也是要受到重罰,老丈若是願意,可與張頜一同入京面聖,告知殿下之惡行,老丈可願前往?」
張郃微笑著問道。
老者搖著頭,微笑著說道:「殿下無罪,君何出此言也?」
張郃笑著點點頭。
「不,我願與君入京,參殿下無德無道之罪也!」一人忽從諸多奴僕身後走出,只見此人亦奴僕打扮,只是,眉宇之中,並沒有奴僕所有的懦弱,身材也較為瘦弱,張郃露出了冷森森的大白牙,問道:「君要前往?」
「正是,我乃」
「「啪~」」一記耳光猛地打在了他的臉上,這人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痛,夾雜著屈辱與不解,他瞪大了眼睛,望著面前的父親,老者險些哭了出來,哀求道:「張君,我兒年幼,年幼無知......」
看到老者乾脆利落的扇了那年輕人一巴掌,張郃也是有些愣住了,皺著眉頭,又死死的盯住了那年輕人,問道:「你可要與我前往,你可放心,我可護住你,當今天子也是聖賢....」
「你若前往,我便告你不孝之罪!」老者低聲說道,雙目赤紅。
年輕人猶豫了片刻,咬著牙,說道:「不去了。」
「當真?」
「當真。」
張郃這才帶人走出了府邸,老者立刻令奴僕們修門,自己便拉著不情不願的兒子走進了書房,剛剛走了進去,老者便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你欲死乎?」
「你欲滅我滿門耶?」
聽到老人的咆哮,衛仲道有些委屈的說道:「太子殿下仗勢欺人,逼迫百姓,我為何不能入京彈劾,當今陛下聖明,定然不會偏袒太子。」
「呵呵呵,你可知曉,若是你方才與張郃一同出去,只怕此刻便已經死於非命,而我衛氏也將不存,你險些葬送了我全家十餘口啊!」
「阿父,當今天子聖明,你不知,他曾游與河邊,得……」
「好了,不必多說了,此事,你已告知了我十數年,昔日不知天子為何開官學,引諸幼童入學,今日方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