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散射著橙黃色的霞光,一片丘陵之間的土路上,一道黃色的煙塵自南向北,滾滾而來,黃煙中的一輛吉普車疾行駛著,黃色的車身上掛著厚厚的一層塵土。 汽車軋著自己越來越長的影子奔馳著,隱沒在丘陵的深處,茫然而又光禿的丘陵地帶,有時會突然被大風捲起一個充滿了塵土的圓柱直衝雲霄。然後又奇妙的在抵達高空的時候又散落下來,和丘陵融為一體。
狂風捲起了無致個高高的碎屑和塵土,而遠處的天之盡頭,朵朵蔚藍色的雲彩仍依稀可辨,土坡和土坡之間本來那些小路有時後變得若隱若現,使得開車的人更加小心翼翼。
當天色終於暗下去之後,氣溫開始慢慢下降,車上的人都取過軍用毛毯蓋在了腿上。
在車後座的一名身穿黃色呢子將校軍服的軍官閉著眼睛看似睡著,是以車內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外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十一師師長參謀長王元直轉過頭看了看坐在後座的胡鏈,幾次想開口說話,但最後又被他咽了回去。
開著車的司機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前方。濃密的黑髮上落了一層塵土,有些髒兮兮的臉龐,黑黑的眉毛和乾裂的嘴唇,和覆蓋蓋著一層薄薄的塵土的身上顯示他已經保持開車的姿勢很久了,此時的他只是一心一意地開他的車,那些被月亮照成白色的丘陵和滿天的星斗此起彼伏在映襯著。
離開了戰區司令部後的幾個小時,因為一路沒有河水的原因胡鏈只覺得嘴唇有些乾裂舌頭髮硬,牙齒一動,那被大風吹進嘴唇的沙子便在嘴裡咯咯作響,他一臉呸呸了好幾聲才將沙子從嘴裡吐出來。
王元直見狀於是把連忙從副駕駛座上拿出了水瓶遞給了胡鏈。
「師座,您喝口水吧!」
胡鏈接過水壺一連喝了一大口,喉嚨里那種火辣辣的感覺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涼舒適的感覺,一時間他只感到這水還真是甘美異常。
當胡鏈將水壺還給王元直後,王元直這才問道:「師座,衛長官到底給咱們師布置了什麼任務,怎麼從司令部出來後您一直都那麼愁眉不展的?」
胡鏈淡淡看了王元直一眼這才說道:「你能忍到這個時候才來問我也算是難得了。」
王元直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這不是看師座在閉目養神,所以才不敢驚擾嘛。不過能讓師座也撓頭的事情肯定是料不得的事情,衛長官一定給咱們師出了個大難題吧?」
胡鏈抿了抿嘴點點頭:「確實是個大難題,這次咱們師的任務是要攻下橫嶺關。根據情報,駐守橫嶺關的是日軍33師團的步兵第213聯隊,所以咱們想要拿下橫嶺關的難度很大。」
王元直不解的問道:「長官,這個33師團是什麼來頭,我都怎麼沒聽說過,您怎麼那麼擔心啊?」
胡鏈解釋道:「你沒聽說過這個師團很正常,因為這個師團是才成立不到三年的馱馬師團。不過這支部隊的指揮官你應該聽說過,他叫做櫻井省三。」
聽到這個名字,王元直不禁發出一聲驚呼:「櫻井省三……是他?」
「對,就是他!」胡鏈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傢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前年的贛湘會戰等戰役戰鬥中,該師團在櫻井省三的帶領下對jx的百姓進行了殘酷的殺戮,為支援日軍中條山會戰,該部除留下第33步兵團荒木支隊在安義地區外,其餘部隊又由師團長櫻井省三中將帶領,於去年年4月上旬到達華北,配屬華北方面軍第1軍作戰,犯下了累累罪行。這還不是最要緊的,我認為最麻煩的是第33師團的兵源大部分都是由退役的第2師團組成,所以不能用一般的警備師團來衡量該師團的戰鬥力。」
王元直沉吟了一會才說道:「師座,不管怎麼說。33師團的戰鬥力再怎麼厲害也是由退役士兵組成,肯定比不上第2師團這樣的常備師團,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日軍在橫嶺關的部署以及周邊的情況,否則一旦打起來突然從我們側後殺出一支日軍來那就麻煩了。」
胡鏈搖搖頭,「這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們的側翼有友軍護著,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