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斯米洛的各大種族中,打算對教國下手的人其實並不多,但與禁魔教派等新興勢力接觸的過程中,瓦解教國影響力的對策被反覆提及,達斯米洛的主張也不得不隨著這些有助於他們快速擊潰四大國秩序的盟友們一起變動。
「你們居然一直持反對態度,有些美化了吧?」塞拉滿臉不信。
濁魘立即解釋:「達斯米洛各大族中都有與勞倫德教皇交好的,塞拉神選,這點你該清楚的。」
「已經過去多年了,不是嗎?」
「對我們而言,只在不久前。」
塞拉愣了。
捏著濁魘後頸,仔細感受著她肌肉反應的路禹突然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抵達梅拉,進入教皇塔時的事情,明明像是過去了很久……也是啊,對於大多數異族而言,勞倫德的逝去也許就像是一兩個月前?
濁魘的反應讓路禹確信這並非謊言,達斯米洛在這件事中扮演的只是合謀者的角色,真正迫不及待想要致教國死地的,是生活在四大國境內的自己人。
路禹看了看四周擺放整齊的禁魔素材,說:「你的活動範圍擴大為這一層,那些散落的禁魔素材,搬運到臨近樓梯階層以及升降梯的房間旁。」
說完,路禹把手按在了濁魘的腦袋上,突然的一下讓她寒毛直豎——任何來自後方的突然舉動都會讓她的身體僵硬。
「你不會想著逃跑吧?」
耳邊迴響的聲音讓濁魘沒來由想起了新綠畫出的血肉戰車草圖,那猙獰獵奇的模樣……
她咽了口唾沫:「不會。」
「那就好,不過我也不介意你嘗試一下,我也很好奇,進了晨曦領的傢伙,能不能從我碗裡飛出去。」
暴食者與塞拉離去後,神經緊繃的濁魘這才緩了口氣……無論做了多少次心理建設,每次與暴食者交流她的心都會猛然揪緊。
禁魔石築成的大門敞開,像是在向濁魘招手,新綠仍在觀察著自己的老鼠籠子,對於她即將走出去毫無反應。
「你不打算吃飯嗎?」新綠喊住了濁魘。
「呃……散步回來再吃。」
濁魘確實沒打算逃跑,但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自從被關押在此,她就想知道這裡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構造。
新綠的描述中,這是一座存放了海量人偶的高塔,禁魔層是作為隔斷層存在的,以區分不同工藝水準的人偶,而她們所在的樓層僅僅只是三層。
樓層構造並不複雜,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濁魘很輕鬆地來到了暴食者提及的升降梯旁,恰好升降梯緩緩落下,只要她想便可輕鬆離開禁魔區域……她沒有這麼做,而是順著有節奏的腳步聲向前尋去——禁魔層也會有人偶活動嗎?
兩個腦袋為橫紡錘形,軀幹由水晶構成的石人踏著沉悶的腳步聲自樓下走上,他們按著預定的路線行走,對濁魘的存在視若不見,來到最靠近樓梯的一個房間,拿起兩塊巨大的禁魔石板就往回走。
濁魘目瞪口呆,這層不是禁魔層嗎,那些可是禁魔石板啊,它……不對,人偶是怎麼抵禦禁魔力量的?
看傻眼的濁魘忍不住追了出去,在踏足樓梯的一瞬才猛然意識到自己越界了,想著也沒人看見,她快速往上跑。
「才答應了暴食者大人,就越界了嗎?」
她的腳僵住了,不止頭皮發麻,脊背也涼颼颼的。
濁魘緩緩回過頭,面無表情的西格莉德就站在台階之下睨著她。
「你,什麼時候……上一秒那裡什麼都沒有的……」
如果說人偶能在禁魔環境下穿行只是讓濁魘感到震驚,那毫無徵兆現身的西格莉德就是讓她覺得害怕了。
西格莉德輕描淡寫:「少見多怪,短距傳送法陣罷了,晨曦領一定區域內都能進行的高效移動手段。」
「你的意思是說,晨曦領有著那些天然短距傳送法陣?」濁魘鬆了口氣,只是和天然形成的天然超距傳送法陣相似的產物罷了。
「什麼天然,塞拉大人親自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