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失去語言能力的貴族們只能被動的接受著這一駭人的信息,完全無法做出反應
一位法師塔首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抓住諾埃爾的手,驚駭莫名的他懇求道:「陛下冷靜…這…也許…也許是誤會!」
「我足夠冷靜了,如果不冷靜,當晚看到她被欺負,我已經要殺人了!」
「至於你說誤會…要怎麼樣才不是誤會,是不是要我在現場欣賞他睡完,解鎖所有姿勢這才可以嚴謹地說一句『嗯,確實不是誤會』。」諾埃爾直接轉火,「如果你們有人認為這其中有誤會,不妨把自己的愛人送往梭倫,狄維克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案。」
伴隨著一條條命令的發出,呆滯的軍團長們終於確信,斯萊戈將與梭倫開戰,他們茫然地接受了命令,而後忠誠的開始履行職責——能在大清洗後上位的他們無條件擁戴諾埃爾。
認知被擊穿的大貴族們呆呆地看著軍團長一個個領命而去,卻始終不知該如何阻止。
理智告訴他們,浸染災厄當前,斯萊戈與梭倫開戰絕對不明智,一切都當以大局為重,但是…一國皇帝的女人被另一國皇帝欺辱,這事在整個梅拉歷史上都前所未有,以此作為開戰理由更是…
可是他們也無法以大義的角度勸說,因為盛怒之下的諾埃爾雖然不會殺人,但是一定會做出極為離譜的操作。
……
……
梭倫邊境羅瓦林要塞失陷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羅德米爾。
當得知進攻羅瓦林要塞的是斯萊戈時,梭倫上下一片譁然,憤怒的譴責聲不絕於耳,群情激奮之下,王城的民眾已經喊出了寧可捨棄前線,也要拉著斯萊戈玉石俱焚的口號——他們決不允許一個背後捅刀子的無恥國家成為浸染災厄後的贏家!
人聲鼎沸的街頭,義憤填膺願意為國效力的民眾高呼著「死戰」的口號,然而他們沸騰的血沒能持續多久。
「開玩笑吧?」
「不是玩笑,羅瓦林要塞被驅逐的士兵,造訪羅德米爾的斯萊戈使者都是這麼說的。」
「皇帝陛下…酒後亂性?斯萊戈的皇帝因此怒而興兵?神明在上…我的頭有些暈。」
「斯萊戈的皇帝真是太荒唐了,為了一個女人就發動戰爭,無視浸染入侵時制定的盟約,這是可恥的背盟!」
「這麼慷慨,如此正義凜然,有人睡了你的戀人可千萬不要生氣。」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
「急了?我只是在假設你就生氣了,看來你鄙視斯萊戈的皇帝毫無道理啊。」
「幫斯萊戈說話,你這個叛國者!」
「這麼關鍵的時刻醉酒,侵犯他國皇帝的女僕,這才是真正的荒唐!」
「前有浸染,後有斯萊戈,梭倫的貴族們究竟在做什麼!」
梭倫皇宮中,坐在皇位上的狄維克捂住了頭,大貴族們議論紛紛,互相指責,唾沫齊飛,此刻這裡的情形與梭倫的街頭巷尾無二。
狄維克要崩潰了,這是他四十多年的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刻,哪怕梭倫在浸染的襲擊下節節敗退,丟失整個北境他都沒有如此窩囊、委屈、無力。
在得知斯萊戈宣戰的理由後,他兩眼一黑,腳下踉蹌,險些跌落台階。
即便他再三重申,這是可恥的污衊,潑髒水,但是無論是大貴族,學派法師,甚至是一些當日未在現場的黑鴞都持懷疑態度。
即便在場的黑鴞為他辯解,也無濟於事,反而招致了更多的懷疑,因為……諾埃爾是以自己被綠了作為宣戰理由,在整個梅拉屬實是前無古人…估計也不會有來者了。
在此之前兩國也無怨隙,斯萊戈的援軍甚至是第一時間抵達梭倫前線。
沒有一個皇帝願意滿世界宣傳自己戴了綠帽子,這種私密的恥辱,但凡有轉圜餘地都不會堂而皇之地搬到檯面上,諾埃爾顯然是氣急眼了,才不管不顧,徹底發瘋,考慮到一切都是晚宴之後發生…
意識到大貴族看自己的眼神十分詭異,狄維克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