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嚇了一跳,一看有人敢暗算他,轉過頭就踹這個倒霉鬼,不學好,聽這種東西,還暗算老子,沒規矩,老子教你做人!
小蟲教做人的方式是用腳,一直踹,就往他褲兜踢,他拿手護著,捂著蛋到處爬,那邊斌子已經把周勤豪打的爬不起來了,耗子拉了我一把,指著周勤豪說,上去打他,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考慮什麼後果都是閒的,我也懶得想那麼多了,有時候瞻前顧後活著太累,我照著周勤豪的臉上就是一巴掌,他順勢倒著,閉上眼睛裝死。
嘴上叼著的煙這時候都抽完了,斌子把菸頭摔在地上說,古代說溫酒斬華雄,我們四劍客這回是點菸打土狗,耗子摟著我肩膀,喊了聲好,我也喊了一聲,不過聲音有點弱,小蟲臨走的時候從收音機裡頭摳出來磁帶,揚了揚:「你們不學好,聽這種東西,我沒收了,省的你們誤入歧途。」
三樓其他宿舍聽見動靜,都跑出來看,冒個頭,看著,沒人搭話,一副害怕的樣子,斌子點了根煙,又給其他人遞過去,見我愣住,直接踹了腳,快點抽,現在是耍帥的時候,我忙不迭的叼在嘴上,就在三樓眾人的目送中走下去,好奇怪,明明是幹了壞事,卻有一種紅軍戰士打了勝仗的感覺。
我頭回經歷這樣的事情,就覺得爽,刺激,還有大仇得報的喜悅,直到進了宿舍,還是滿面紅潮,結果耗子又踢了我一腳,你個麻瓜,還傻站著,快點把棍子藏起來,我如夢初醒,把棍子塞進被窩裡頭,耗子沖我伸著大拇指,你行,不嫌咯著你就放被窩,說的我一陣尷尬,急急忙忙的又取出來,塞到床底下,耗子說,這是必須要做的準備,咱們幹這事,解氣,但動靜大,明天政教處怎麼也要走一趟,要宿管進來搜,棍子被找到那就麻煩了。
於是我又把棍子藏得嚴實了點,他們三個跟沒事人一樣,開始打遊戲,熄燈睡覺的時候,我聽見下鋪小蟲那傳來低低的女聲:「白潔她開了門……」
第二天起床,也許是我錯覺,覺得小蟲步子有點飄,他注意到我的眼光,惱羞成怒的拍了我一巴掌,看毛?我咳嗽兩聲,隱約猜到了什麼。
吃了早飯,我們往自己班走,他們是一班,我是八班,同一個走廊卻是不同方向的極端,小蟲開玩笑說,出事了就衝著走廊大喊,等聲音傳播過來你應該還沒被打死,我壯著膽子回應他,等聲速過去,你們要用光速過來,不然我就完了,小蟲說成,哥就是光,沒問題。
結果我們都猜錯了,聲速光速的都沒幾把用,剛進班屁股還沒坐熱,我們就被叫到政教處了,他們三個在走廊口等我,斌子說:「待會進去了,事情我們三個都扛了,你就說不知道,跟你沒關係,你是好學生,沒必要給自己整個污點,壞了在校領導眼裡的形象。」
我頭一回因為打架來政教處,本來還有些忐忑的,結果斌子這麼一說,我就顧不上怕了,而是說:「這不成,那也太不講義氣了。」
他們對我好,我感動,可以說我是用命換來的交情,把責任都讓他們抗,實在是虧良心,耗子揉著我的頭髮:「這跟義氣沒關係,我們三個是老油條了,進政教處跟回家一樣,放心吧沒大事,你不一樣,好學生嘛!」
他嘻嘻的笑著,拉著我一起走進去。
當政教處主任的,十個有九個嚴厲,我們學校就是其中之一,主任姓劉,火爆脾氣,快五十歲,私底下學生喊他老頭子。
第一中學不學無術的人多,經常有人鬧事,為了鎮得住場面,老頭子可以說是下了狠心,誰敢犯事,進了政教處,一句話不問,先揍一頓,打完之後再讓寫檢討,這就是老頭子的管理方式,問那麼多都是閒的,沒用,狠狠教訓,才能讓人害怕,稍微收斂點。
斌子挺鎮定,小蟲跟耗子都緊張起來,我還是頭一回見他們這樣,也跟著緊張,結果一進去,就覺得奇怪,老頭子沒打人,反而問昨天的情況。
斌子他們已經準備好挨打了,結果老頭子開始講道理,他們猝不及防,幸好小蟲反應的快,把昨天的事情說了遍,其實就三句話,我們真的打了人,原因是看他們不爽,這事跟葉飛無關。
這話聽得我心中暖暖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