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要不咱們就在這裡休息兩天再走吧!」李原這時一臉哀求的向面前閉目養神的李休說道,而這時的李休面色灰白,精神也十分的萎靡,眼睛中也沒有絲毫的光彩,這時他的生命就像是風中的火燭一般,似乎隨時都可能熄滅。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不必,再往前就是洛陽地界了,我的身體還……還撐得住!」李休這時卻是頭也不抬的開口道,只是說話的聲音中也滿是虛弱。
前段時間李休在海上大病一場,船隊中的大夫也是束手無策,李休也感覺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立刻命船隊加速回大唐,而他們在揚州登陸後,他也不顧自己的身體,換上內河的船隻趕往長安,只是在鄭州附近由船換車後,他的身體情況卻是越來越糟糕,甚至連飯都吃不下了。
「祖父……」
李原看到祖父如此的固執,當下還想再勸,不過卻被李休打斷道:「好了,不要再說了,我就算是要死,也必須死在長安,否則我難以瞑目!」
聽到李休這麼說,李原也不敢再說什麼,當下抹了把眼淚命令車夫加快速度,他從小跟著李休長大,等到成年後才去了父親李晉那裡,所以他對李休的感情也是極深,這一路上李休的身體時不時出問題,也多虧了他悉心的照料。
馬車一路飛奔,因為水泥的出現,大唐的主幹道大都已經硬化,而且十分的平整,馬車也經過改進,甚至車輪上已經用上了美洲產的橡膠,所以車上也並不顛簸,但就算這樣,李休還是感覺腦子中一陣陣發暈,似乎隨時都可能暈過去。
不過李休卻一直強制著讓自己保持清醒,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暈過去,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而他想回去再看看秀寧、衣娘和月嬋她們的陵墓,並且再陪她們說上幾句話,哪怕是死,他也想死在她們的身邊。
李原看著祖父越來越蒼白的臉色,也知道祖父恐怕撐不了多久了,這讓他也一直催促車夫趕路,甚至在晚上的時候也不停車,換人換馬不換車,反正馬車上十分舒適,完全可以邊休息邊趕路。
就這樣又經過兩天的狂奔,馬車也終於來到洛陽,李治這時也早已經將都城從長安遷到這裡,而李休回來的消息他也早已經知道,而且還親自出城迎接,並且還帶上了宮中所有的御醫,甚至連孫思邈也不顧老邁,親自從長安直到洛陽為李休診治。
不過這時李休的身體已經極度虛弱,已經不是藥石可以奏效的,哪怕是孫思邈也對此無能為力,這讓李治等人也都是悲痛萬分。
「先生,您既然回來了就不要走了!」李治面色沉痛的對病重的李休勸道,而他的身後,李安、李洛、樂安等李休的兒女們也都在,這時一個個也都露出悲痛的神色。
「不必,你姑母她們都葬在長安,我想在死之前再去祭奠一下她們!」李休這時卻神情堅定的道,孫思邈雖然治不好他的病,但至少減輕了一些他的病症,所以現在李休的精神看起來也好了一些。
「父親,您只需要安心養病,大娘和母親那裡自然會有我們這些兒孫們去祭奠!」李安這時卻眼含熱淚的勸說道。
「你們不必勸我,自己的身體情況自己知道,其實我的身體早就不行了,只是靠著回到長安的這個信念支撐著,若是你們不讓我回去,那我恐怕……恐怕連今晚都活不過!」李休這時卻是再次開口道,說到最後時,語氣也變得更加的虛弱。
李治和李安可以說是最了解李休的人了,現在看到他執意要回長安,這讓兩人也沒有辦法,最後他們商量了一下,然後李治這才開口道:「好,既然先生要回長安,那我就陪您一起回去!」
「陛下,國……國事為重!」李休聽到李治也要和自己一起回去,當下卻開口勸道。
「先生放心,我的兒子也長大了,也是時候讓他接觸一些政務了!」李治這時卻笑道,王皇后最終還是沒能生下兒子,不過李治卻下令從庶出的皇子中挑出一個過繼給王皇后,也就是太子李忠,現在李忠也已經成年,足以代替他坐鎮洛陽了。
李休聽到這裡也終於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