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橫在原地站立片刻之後,只感到眉心又是一痛,從隨身皮袋裡取出一枚小銀鏡看了看,發現自己眉心又滴出了一滴鮮血。
「媽的,看來是纏上老子了!」
伸手將眉心血滴擦掉,張橫頂盔摜甲,周身上下收拾妥當,展開身法,化為一團幻影,向著南方奔行而去。
他心中想的明白:「這對我施法之人,妖術高明,極難招架,想來當是一些暗中詛咒,打小人之類的法門。這人修為若是比我高明,不應該以咒術殺我,當面將我擊敗才對。只有本領不如我者,才會暗中施展陰險手段,暗中詛咒老子!」
這詛咒來的突如其來,防不勝防,以張橫如此強橫的軀體,依舊難以抵擋這隔空而來的手段,若是被對方一直這麼搞下去,怕是真有可能會被對方搞死。
對方以咒術對他,卻也被他隱隱感知到出手之人所在的位置,這個時候來不得半點遲疑,想要斬斷詛咒,就得斬殺施法之人,因此張橫提氣輕身,運轉輕身功法,循著冥冥感應,向著南方疾馳而去。
他體力極強,真氣雄渾,直似無窮無盡一般,此時焦急之下,奔行如飛,身後勁風席捲灰塵,在大地之上形成一道滾滾土龍,聲勢驚人。
在奔行之際,眉心與雙目接連刺痛,疼的他放聲大叫,差點真氣渙散,走火入魔。
當下邊跑邊收懾心神,感應虛空,漸漸地無思無想,忘記了自身的存在,非想非非想,身子在奔行,精神卻與無盡虛空相融,但又因為精神與肉身渾然一體,以至於精神帶動肉身,使得肉身也與虛空產生感應。
漸漸地越跑越快,雙腳離開了地面,人在空中,御風而行。
凝形釋,骨肉都融;形之所倚,足之所履,隨風東西,猶木葉干殼,無所住,無所停,心念念處,便是身落落處。
就在他身心與天地合,御風而行之時,在那黑水寒潭底部,黑水大王面前的人偶忽然發生了變化,本來是張橫的模樣,漸漸的模糊起來,再次恢復混沌無面目,便是體型都在變小,變成了一開始那個無面目的肉色小人偶。
黑水大王手持陰魂長針本欲前刺,見此變化,手掌登時凝在半空,將人偶拎起仔細端詳,神情驚疑不定:「竟然連神魂都沒了?他媽的,難道這張橫已經死了不成?可他即便是死了,死後陰魂也脫不得我手,怎麼忽然之間,氣息全無?」
他越想越驚:「難道有高人出手,屏蔽五感六識,鎖住了他的三魂七魄?還是說他已經被人打的神魂俱滅,我這法偶才感應不到他的存在?」
旁邊敖興小心翼翼問道:「大王,可是出現了什麼變故?」
黑水大王默然不語。
片刻之後,問道:「敖興,你確定這張橫沒有師承來歷?只是人間一介凡夫?」
敖興此時也看出黑水大王施法受阻,當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想到之前張橫與自己交手展露出的神通,自己也變得不自信起來,遲疑道:「或許是凡人吧……不過他力量奇大無比,雖是凡人之軀,卻比我的力氣都大,我懷疑他祖上有神獸血脈……」
黑水大王罵道:「放屁!若他真的有神獸血脈,早就被四大宗門收入門中,成為其中弟子,豈能在邊境小城廝混?就算是不被宗門收入門牆,那大殷朝的五路巡天使也是吃素的?他若有神靈血脈,怕是早就被征入朝廷,成為朝中猛將,豈能蝸居這麼一個小地方?」
敖興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腦子裡想到張橫當初與自己交手的情形,只覺得尾巴又在隱隱發痛。
黑水大王罵了敖興幾句之後,低頭在密室內走來走去,口中不住咒罵:「青麟那個老東西,總給老子出難題!一個狗屁雜種蛟有什麼好在意的,死了也就死了,何必太當一回事!偏讓老子為這麼一條雜種出手,被反噬受傷也就罷了,還丟了好大的面子,真是豈有此理!」
敖興臉色變的極為難看,知道這黑水大王是在罵自己,但形勢沒人強,只能暗自忍耐。
他出身卑鄙,是一條獨角龍與青鱔交配所生,是他自幼苦修,拜入九陰山門下弟子,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