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聽我這麼說,也伸了個懶腰,「誰說不是啊!早結案早回家,我跟你說,我都快半年沒回家了!」
「那你媳婦肯定是個好人!」我一臉調侃的說。
誰知他聽了竟然老臉一紅說,「什麼媳婦不媳婦的,我可還是單身呢?」
「那完了!就像你這種半年不回家的狀態,估計還得繼續單身下去!」我故意嚇唬他說。
張開聽了呵呵笑道,「那也沒有辦法啊!誰讓我一開始就選擇了這份工作呢?」
就在我們兩個有一句沒一句的閒扯時,他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之前他安排出去找車的那個偵查員,他已經在一個農戶手裡找到了那輛已經報廢的灰色麵包。
張開聽了面露喜色的對我說,「那輛舊車找到了!」
我一聽就讓他趕緊請那個痕檢的大神去看看,說不定上面能有什麼重大的線索呢?
果然,這個省廳的痕檢大神絕對不是吹的,他當天下午就一直窩在那輛舊麵包車上,在眾多的痕跡中成功的找到了掉在腳墊下面的一個扣子,看樣式應該是男式衣服上的。
等他回到局裡一對比,和其中一個失蹤者身上穿的黑色大衣上的扣子一致。之後幾名失蹤者的家屬又陸續的提供了可以檢測到dna的檢材,並且其中有一組和之前新麵包車上的另一組血跡對比成功。
現在警方手裡一共已經有三起案子的失蹤人員都已經和吳家父子扯上關係了,我就問張開是不是可以「零口供」結案了?
可張開卻說現在還不行,雖然這些證據都指明了這三名失蹤者在失蹤前都有他們有過接觸,可是卻不能證明這三個人已經被害了!畢竟幾滴血和一個扣子也說明不了什麼……
看來最後這個死結還是卡在被害人的屍體上,只有先找到了屍體證明他們已經死了,這樣才能利用手裡的證據來定吳家父子的罪。
沒辦法,為了能早日找到被害人的屍體,警方的偵查員只好連夜突擊審問吳家父子。這次我要求張開讓我能過去旁聽,他聽了有些為難,畢竟他不是白健,可以在組裡說一不二,可最後他猶豫了半天還是同意了……
這次主辦此案的偵查員徐峰是個省廳里出了名的刺頭兒,也是剛剛從上面被降職扔到綏來的,如果不是他,王小娜的案子也不會那麼快就發現線索成功立案。
當他聽張開說我想要在旁聽審時,就一臉不屑的說,「怎麼?你們之前破案都是靠這個神棍啊?」
張開聽了臉色一白,表情變的很尷尬。還好我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只見我微微一笑說,「徐隊是吧,其實像我們這一行呢,收費都是很高的,我們這次來到綏來也是客戶委託我們來找他幾年前失蹤的弟弟,否則就算是白健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過來的!」
徐峰一聽我說到白健,臉色馬上就變了,然後紅著一張臉對我說,「是我師父讓你來的?」
我聽了就好笑的說,「白健還有徒弟?真沒想到……」
旁邊的張開聽了忙插話道,「是我求白處幫我把進寶請來的,如果不是他也正好在這裡有事要辦,那請他過來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之後我就順利的跟著徐峰一起去突審了吳家父子,他讓手下的另外兩名偵查員先去審吳斌,而我和他則來會會這個吳老六。
初見吳老六時,我發現此人雖不善言辭,卻心機很深,每次回答徐峰的提問都是避重就輕,模稜兩可。
當徐峰把幾份證據擺在他的面前時,他依然是面不改色,一直堅稱他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車上。氣的徐峰又是拍桌子又是跳腳,可吳老六這個老東西卻一點也不為所動,似乎知道警方根本就找不到屍體一樣。
看到這裡,我突然冷冷的說了一句,「那些死人是不是都讓你豬吃了?」
其實我本來只是想詐一詐他,沒想到這老頭兒竟臉色一變,乾笑了幾聲說,「警察同志,你可真能開玩笑……」
雖然他很快就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可還是被我和徐峰捕捉到了。於是我們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雙雙起身離開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