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你有種。我……我只是想偷你身上的肚兜而已。」

    「偷肚兜？」鳳妤反問，不置可否的語氣，聽不出「信了」還是「不信」，手中的匕首明顯抵近一分。

    花尋色做賊心虛，以為被鳳妤聽出了他說謊，急忙一改之前的話飛快道，「不……不是……不是偷肚兜，我……我其實是個『採花賊』，今天在街上看到姑娘從酒樓的窗戶跳出來，」當時長發傾瀉而下，花尋色眼尖，一眼看到，「姑娘天姿國色，傾國傾城，想必那『天下第一美人』也要遜色幾分，我一時……一時忍不住，就跟蹤了姑娘……」

    花尋色非中原人氏，此前一直在西域，乃第一次前來中原。而想他花尋色出道這麼多年來，採過無數的「花」，哪次不是順順利利，如魚得水。這次來了中原，一打聽哪裡美人比較多，首先聽說的自然就是當朝大學士鳳羽峰的女兒「天下第一美人」鳳妤了。但不想到了京城，美人竟然已經死了，鳳府內外到處掛著白綾。而更沒想到的是，今天在街上隨便走走竟會一眼看到這麼個大美人，於是就決定向她下手，但沒想到中原的女子竟如此「彪悍」。這次可真是失策失策，太大意了，花尋色一時間悔得腸子都快綠了，他可不想做太監，那活著還有什麼樂趣與意義。

    ——他跟蹤她？

    她明明一直有留意身後情況的，竟絲毫未察覺到，真是太不小心了。

    而他既然是「採花賊」，那想必應該有兩下子，不然早被抓被殺了，留著或許有點用也不一定。

    鳳妤一邊聽花尋色坦白交代，一邊心中暗自思量。只是，要想留著面前之人為己所用，就必須有足夠的把握能夠牢牢控制住他才行，不然得不償失。

    「好了，我都說了，你可以拿開你的匕首了吧。」花尋色怕得心驚膽戰。

    「急什麼，只要你說的都是實話，我手中的匕首是絕不會割下去的。」說著，鳳妤的手穿過漁網的洞就搜查起漁網內渾身無力的花尋色，搜查起花尋色的身體。她早在漁網上灑下了「軟骨散」，乃來京城的路上在醫館買的，沒想到醫館竟還有這種好東西賣。聽那大夫說，藥效雖然比不得武林中人用的那種「十香軟骨散」，但對付一般盜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樣樣東西搜出來，鳳妤放在前方的桌上一字排開。

    九隻顏色各異的小瓷瓶，一條軟鞭，一根小棒子，兩張軟軟的像人-皮-面-具一樣的東西。

    「這是『人-皮-面-具』？」這還是鳳妤第一次見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鳳妤有些驚喜地問道。如此一來，她或許就可以換一張臉了，以後再遇到蒼玥聿就不怕被他認出來。

    「當然，你以為我這個『採花賊』是白當的？」除了「採花賊」外，花尋色還是「西域第一神偷」，輕功之高無人能及，世上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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