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對不嫁!
詩情從秦芳儀房裡開了門過來,端著一杯水並一顆藥丸,輕聲道:「二小姐,該吃藥了。」
藥,藥,藥,又是藥!水玲溪的素手一握,絕美的眸子裡閃過了一絲痛色:「放著吧。」
「是!」詩情把藥放好,轉身欲要離去,最近老爺常留宿長樂軒,大夫人自己不願侍寢,每每都推了她去,且大夫人斷了她的避子湯,意思應當是希望自己能懷個孩子,這樣大夫人在老爺面前說話便也更有分量,可惜呀,孩子這種東西真講緣分……心裡想著事兒,臉上便有了愁容。
水玲溪瞟了瞟詩情的苦瓜臉,冷聲道:「不愛伺候我就給我滾!」
詩情慌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二小姐的身子!」心裡卻道:從前只有大夫人神經兮兮,現在連二小姐也變得喜怒無常,這對母女,遲早要把人給折騰死。
水玲溪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也不叫她起來,只問道:「聽說……前幾天有人擅闖庫房被我大姐給打死了?」
「是淹死的。」詩情糾正道。
水玲溪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卻儘量語氣如常道:「是嗎?就不知是誰這麼大膽子了。」
詩情如實答道:「是阿義,柳綠的弟弟。」
水玲溪的心咯噔一下,眼神閃了閃,語氣柔和了幾分:「虧他是個讀書人,竟然做出這種有失體面的事。」
詩情對二小姐突然流露出和她談話的興趣很是詫異,也受寵若驚,她的話匣子便不由自主地打開了:「可不是嗎?老夫人和大夫人都氣壞了,阿義動的是太子妃的嫁妝,這擺明是在挑撥尚書府和太子妃的關係,阿義那人平日裡狐朋狗友眾多,興許是受了誰的指使想陷害尚書府。」
水玲溪的眼底又閃過一絲慌亂,笑容卻揚了起來:「那……我娘可查出什麼了?」
詩情憤憤不平道:「死無對證,查不到,真是可惜了!大夫人說啊,要是讓她逮住幕後黑手,一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再……」
「行了行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出去吧,我一個人靜一靜。」水玲溪狀似不耐煩地打斷了詩情嘴裡令她毛骨悚然的話。
詩情癟了癟嘴,要聽的是你,嫌棄的還是你,真難伺候啊!
烏雲滾滾,天空陰霾一片,空氣亦十分悶熱。
水玲瓏抬眸看了看,今年大雨不斷,南方的洪澇災害避無可避了。擰著從鎮北王府帶回來的蜜棗糕,水玲瓏去往了水玲清的院子。
屋內,水玲清換了一套紫色繡馬蹄蓮長裙,外襯一件透明的挑銀絲紗衣,墨發挽成一個回心髻,用鎏金玉簪固定,顯得很是嬌俏迷人。除此之外,她還描了淡淡的妝容,眼影是粉色的,唇是朱紅的,望著鏡子裡仿佛成熟了三歲的自家,水玲清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巧兒扶了扶水玲清的髮簪,溫和地說道:「人靠衣裝,五小姐打扮起來,不比珍嬪娘娘差呢!」
水玲清含羞一笑,她也更喜歡現在的自己。巧兒走後,她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用花草編織的手環,草已經枯了,花也枯了,但她捨不得丟掉。
她懷疑自己病了,為什麼大姐不想大姐夫,她卻很想他?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上茅廁也會想,甚至夢裡頭都無數次夢到他,她會不會是得了失心瘋?
「五小姐,大小姐來看你了。」巧兒探入一個腦袋笑著稟報道。
水玲清慌忙把東西塞進寬袖,並站起身,恰好水玲瓏擰了食盒入內,看著她一副局促不安的樣子,不由地打趣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做了什麼壞事怕被我發現呢?」
水玲清聞言,激動得趕緊擺手反駁:「沒啊沒啊!我沒做壞事!我……我就是有些尿急,大姐你等等,我去如廁。」
說著,低下頭冒冒失失地朝門外走去。
水玲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聲線里含了一分嚴厲:「淨房不在那邊,你走錯方向了。」
「哦?哦!」水玲清又趕緊轉身,逃一般地衝進淨房,解了褲子在恭桶上排了點兒幾乎沒有的小便,又收拾了一番才走到水玲瓏的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