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穗峰的峰頂之上,坐落著一間雲窗霧閣,鏤月裁雲的小閣樓,溫和的晨曦流淌在閣樓之上,照得樓間一片金黃。
坐在閣樓前青石上的李尺涇緩緩吐出一口清氣,張目望向眼前無邊無際的雲海,俊俏的眉毛一挑,暗自道:
「這青元輪算是修成了!」
「我家這法訣好大的來頭,修成的竟然不是一般的青元法力,而是修成了月華青元,不但法力凝實,法力也遠遠勝過一般的法訣。」
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青袍,李尺涇步入閣樓中,從牆上取下一口寒光湛湛的寶劍,手腕一轉,舞出一道劍花來。
「師兄給的這《玄水劍訣》也算是入門了,雖說三品的法訣至少要練氣期才能駕馭住,但好在法訣本身不難,是極易學的。」
「不知父親身體可還好,哥哥們可曾修成了那周行輪?聽聞西面的鏜金門近來蠢蠢欲動,兩家邊界接壤數千里,我李家不知是否受到波及。」
想到這些憂心事,李尺涇也沒了練劍的心思,趴在案前漫不經心地翻著玉簡,心思已經跑到了千里之外的李家去了。
「師弟!」
卻聽一聲帶著笑意的高呼,閣樓外走來一個濃眉大眼的男子,正是師兄蕭元思,他笑著望了望案前的李尺涇,開口道:
「師弟,你猜猜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師兄,你莫要開玩笑了。」
李尺涇苦笑地搖搖頭,將手中的玉簡收好,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師傅讓我去黎夏郡辦事!」
蕭元思一挑眉,緊接著詢問道:
「你可有要帶的家信?」
「有有有,多謝師兄!師兄太好了!」
李尺涇頓時興奮不已,連聲道謝,取來了筆墨紙硯,當即寫了起來。
蕭元思笑了笑,輕聲道:
「你慢慢寫,今夜給我即可。」
————
天色將明,李項平從入定中緩緩醒來,思忖道:
「已經充盈了氣海,再修煉小半年就能嘗試凝聚周行輪了。」
算算時間,他李項平在這周行輪足足卡了近四年,修煉速度慢得令人髮指,涇兒此時恐怕都已經開始衝擊青元輪了。
走出房門,田芸正在門口曬著太陽,見李項平前來便欲起身。
「誒,慢著慢著。」
李項平見狀連連擺手,攙扶住田芸的手,輕輕說道:
「你如今懷著身孕,便千萬小心,別傷了胎氣!」
田芸溫和一笑,望著李項平眼睛細聲細語地回答道:
「自從懷了孕,這身子總不利索。」
打了個哈欠,她帶著點憂愁地開口:
「如今聽說秋陽那孩子修煉進步神速,我還時常想,我們這孩子若是身上沒有那靈竅,只怕百年之後主弱枝強,恐非我李家幸事。」
李項平聽了這話頓時一愣,親昵地摸了摸她的腦袋,哈哈大笑道:
「你放心,我們的孩子身上同樣會有靈竅,家中的事我來負責即可,伱不必操心。」
「至於李秋陽,他也不過早些修成玄景輪罷了,不必太過在意。」
田芸見丈夫李項平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樣,輕輕靠在他懷中,呢喃道:
「你心中有數便好。」
兩人正溫存著,柳林峰卻急急忙忙地衝進了前院,見了這情景連忙剎住腿,一時間憋著紅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田芸輕輕一笑,由任氏攙扶著退下了,李項平則是有些詫異地盯著柳林峰,笑著問道:
「舅舅什麼事急成這樣!」
「我手下有個柳家孩子,出了黎道口,沿著古黎道走了幾十里,偶然見了一名打獵的農戶,警惕非常,見了我們的人就跑,我那孩子沒敢去追,記下了地點就回來報告了。」
柳林峰氣喘吁吁,急忙對著李項平說。
李項平皺著眉頭,剛準備說話,門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