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蕭貴駕風飛回密林郡,這才翻過一座山頭,便見滿地烽火血跡,倒塌了一地各式各樣的屋樓,心中頓時漏跳一拍,連忙落下去,呆在了原地。
整座坊市塌成了廢墟,四下都是斷肢,唯有點點的火焰燃燒著,地面上的屍體被堆疊得七橫八豎,半乾的血跡在地面上昭昭著發亮。
郁蕭貴腦海中空白了一刻,爆發出悲痛與憤怒,心中一陣生疼,諸多疑惑從腦海中閃過。
「費望白是如何攻破玉庭戍一大陣的這怎麼可能…」
這疑惑只在他腦海停留了一秒,另一個更可怕,更叫他悲痛的猜想鑽進他腦海,郁蕭貴驚聲道:
「大哥!」
他毫不猶豫地升空,往最高處的大殿中飛去,那華麗的大殿已經倒塌了大半,滿地碎石,郁蕭貴急急忙忙落在殿前,還不曾推門進去,築基仙修卓越的靈識便讓他看到了地面上跪著的屍體。
「大哥」
郁蕭貴將手按在門扉上,痛呼了一聲,一掌將大門擊碎,跌跌撞撞地跪在郁蕭甌身前,心中無限懊悔與悲痛,終日陰沉無表情的臉終於面色紛呈。
「這…這」
整座坊市的毀滅都不如郁蕭甌之死叫郁蕭貴來得痛苦,郁蕭甌被洞穿的屍體上的血液已經乾涸,老人面上猶自帶著溫和的笑容,郁蕭貴神色恍然,淚流不止,咬牙切齒道:
「費望白」
————
李通崖駕風離去,自然留下李玄宣處理事務,整理這些雜務,玉庭山沒有什麼大片的靈田,驊中山卻是個不錯的寶地,等到大陣立起,李家修煉靈脈不足的問題便大有緩解,甚至還有諸多空餘。
安鷓言等人駕風回了華芊山,驊中山上的鮮血再次被擦拭乾淨,又恢復到仙山靈脈的俊秀模樣,秋風飄忽而來,秋葉紛飛,透出一股安靜祥和。
「恭喜道友!恭喜貴族!」
李玄宣快步上前,面前的男子眉毛濃厚,面容粗獷的老人,手中提著一棍,觀其修為,也是練氣巔峰的修士,只是眉宇之間有些哀愁,強作鎮定,喜洋洋地道賀著。
「西定前輩能不遠千里親自前來,實在是客氣。」
李玄宣拱手示意,眼前這人正是西邊丁家的家主丁西定,當年瓜分盧家時入主望月湖,那時由李通崖親自接待,如今李玄宣成就練氣,李通崖成就築基,又不在山中,李玄宣來迎他也是給足了份量。
「通崖前輩突破築基,實在是叫我等欽慕不已,如今便來獻上賀禮,兩家的交情已經十幾年了,只祝兩家友誼長存。」
丁西定面色有些蒼白,當年前來李家時他是練氣巔峰修為,李通崖不過練氣五層,如今李通崖突破築基,他卻還是在練氣巔峰,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只是面上笑意殷殷,話也說得好聽,將手中的玉盒獻上。
「這怎麼使得?!」
李玄宣連連擺手,靈識在玉盒之內一掃,便曉得是練氣級別的靈物,算不得什麼太好的東西,作為賀禮也足夠了,來回推辭一陣,這才客氣收下。
如今李家得了驊中、玉庭兩峰,徹底將丁家深入望月湖的路子堵死,實力強大,丁西定還不敢多言,只作討好之色。
丁家過去有兩位練氣巔峰修士,其一是丁西定,其二便是其子,天賦也算好,五十八歲到了練氣巔峰。
丁家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出了個築基苗子,丁西定哪裡肯罷休,自然是大喜不已,四處張羅著靈物寶物,想要助其突破,趁著安家李家郁家相互謀害,先培養出一個築基仙修。
丁家默不作聲地窩著這些年,便是全力助其突破,不曾想事與願違,其子閉關多年,卻遲遲沒有聲響,前幾月丁西定破關而入,唯見一具枯骨,滿地乾涸的血跡罷了。
丁西定悲痛萬分,甚至不敢大張旗鼓,只能悄悄下葬,這才安葬長子,丁西定又聽聞李家北進,徹底封死了丁家的出路,丁家自此被夾在李家與袁家兩個龐然大物之間,未來渺茫,再也不能作他想。
丁西定強忍悲痛,匆匆前來拜見,老人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