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才幾年前,一到過年的時候,飯店和商場就全部放假關門,過年就是真過年,大街土行人也少得可憐。最近幾年,過年和不過年時沒有太大的不同,依然是大街上車水馬龍,飯店人滿為患,夏想就想現在過年最大的變化就是,太商業化了。一切都過於商業化了,甚至年夜飯也要在飯店吃,就失去了原有妁過年味道。元明亮已經在飯店門口等候夏想了。
他一見夏想出現,而且還是一個人,不帶秘書不帶司機,就微眯著眼睛笑了,心想夏想確實是一個有趣的人,很少見他講究派頭,出門也從不前呼後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年輕人。實際上夏想卻是一個果斷、聰明,並且手腕高超的才2q歲的區委書記。元明亮想起在京城之中會場上的一幕,心中就有一絲複雜難言的情緒。
當時夏想和付家的衝突,以及邱、梅兩家對夏想的維護,甚至後來吳才洋的冷溢和借勢打力,還有夏想最後和委員長、總理的低聲交談,元明亮當時和付先鋒躲在暗處,都看得清清楚楚。
夏想在場中的從容應付,不慌不忙的鎮靜,給元明亮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夏想雖然是官場中人,不象他是一介商人,按理說越是當官之人才越怕大官,當一個副廳級幹部面對兩位副總理時,一百人之中能夠一點也不誠惶誠恐的,恐怕一個人都沒有。偏偏讓他見到了一個人,就是夏想。
假如說夏想能夠在兩位副總理面前面不改色是因為他自認有邱、梅兩家作為依仗的話,那麼他在和委員長、總理談話時所表現出來的恰如其分的謙恭,就讓元明亮也暗中對夏想叫了一聲好。
因為元明亮在見到趙泉新時,也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激動,手心出汗,差點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畢竟對方是堂堂的副總理,國內頂尖人物之中的幾十人之一,在古代,就是副宰相。他再是自恃實力雄厚,也以和副總理見面並且面談為榮。
夏想是區委書記,官場中人是最怕上級的人,人人見到上級都是一副受寵若驚並且竭力拍馬的模樣,夏想能在兩位副總理,不,還有一位中宣部部長面前保持饋靜,哪怕他只是努力假裝,也是難得的沉秸。
元明亮就對夏想多了一層認識,認為夏想遠比他的年齡成熟,也有讓人更琢磨不透的一面。本來他打算上班之後再和夏想見面,回到燕市後他又改變主意,認為還是立刻見面為好,年後下馬區的房價肯定上漲,此時就更需要探探夏想對房價上漲的看法以及容忍程度,當然,也有更深一層了解夏想的為人的意思。
儘管元明亮已經從付先鋒口中得知了夏想的所作所為,知道夏想是一個極難對付的厲害人物。但別人的轉述多半帶著個人偏見,無明亮也不是不相信付先鋒,而是他站在自己的立場上,需要更準確地判斷夏想的性格和行事方式,不想全部受到付先鋒的影響。付先鋒是政客,凡事都從政治鬥爭的立場出發。他是商人,凡事要在商言商,只要能賺釕,原則問題可以再談。
他需要準確地判斷出夏想的執政風格和偏向,因為白戰墨已去,下馬區現在大局完全掌握在夏想手中,而李涵雖然是付先鋒深埋的棋子,但到底只是區長。夏想在還是區長的時候,就能讓白戰墨大感頭疼,束手束腳,現在夏想成了書記,強勢書記,李涵是二把手,還能斗得過夏想?
元明亮也清楚,付先鋒的用意倒不是非讓李涵和夏想對著幹「或是和夏想在下馬區爭權,而是讓李涵轉移夏想的視線,讓李涵躲在暗處,幫助長基商貿運作,而不是再和白戰墨一樣,非要和夏想斗在明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夏想未必會想到李涵會是付先鋒的人,未必能提防李涵在執政思路上完全向長基商貿傾斜,要的就走出其不意的效果,要的就是讓夏想蒙在鼓裡。
不過夏想現在畢竟是區委書記,是一把手了,不管從哪個角度出發,元明亮都該親自出面邀請下馬區的父母官坐一坐,至少可以做到表面上聯絡感情,也表示出他對區委書記的應有的尊重。
元明亮及時迎上前來,對夏想到來表示了歡迎和感謝,夏想見無明亮一臉熱誠,笑容也是格外熱切,心想其實元明亮如果從政的話,也是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