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李璟並沒有站在船舷上,而是下了戰船,站在岸邊,看見李綱身著紫袍,面色威嚴,李璟心中一笑,朝對方拱手,神情倒是恭敬的很。
李綱卻是心中一怒,李璟身著便服,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書生一樣的,但是他卻是身著官袍,主要是突出場合所在,也是為了彰顯即將交談的重要性,沒想到李璟居然將其當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穿著長袍,好像是在家裡一樣,就算李璟執禮甚恭,李綱也是心中不滿。
「不敢當,下官何德何能,能當唐王的老師,下官也不敢收唐王這樣的弟子。」李綱冷森森的說道。他望著李璟的模樣嘴角更是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李璟聽了之後,臉上的笑容不變,雙手放了下來,只是腰杆卻是站直了許多,笑呵呵的說道:「李大人,黃河浩瀚,風景不錯,本王剛才釣了幾尾黃河鯉魚,可以不如讓下面人燒上一席好菜,我等可以好生享用一番。」既然李綱自稱下官,李璟自然也不用和對方客氣,口中也開始稱孤道寡。
李綱嘴角抽動,正待說話,身邊的一個文官趕緊笑道:「王上所言神識,宇文虛中早就聽說黃河鯉魚的美味,只是價格太高,下官享用不起啊,平日裡也只能在閒暇的時候,駕小舟一葉,冒險在黃河上垂釣一番,只是運氣很差,極少有上鉤者。」那文官言語之中充斥著一絲自嘲之意,但實際上卻是在害怕李璟和李綱談崩了,趕緊在一邊緩解一下氣氛。
「原來是資政殿大學士宇文虛中,本王雖然在太原,但是也知道你的名字。」李璟雙目一亮,宋朝有許多文臣李璟並不知道,尤其是在北宋末年,官場之上爾虞我詐,也不知道多少大員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是宇文虛中這個人李璟卻是記得很清楚,因為他是一個很有名的內奸,對趙氏忠心耿耿,可惜的是,卻碰見趙構這樣豬一樣的隊友,最後自家百餘口人都被金人斬殺的乾乾淨淨。
「王上也知道下官的名字?」宇文虛中很驚訝的望著李璟,資政殿大學士聽上去很不錯,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權力,只是皇帝對自己身邊人的一個恩寵而已,權力遠在李綱等人之下。只是沒有想到,李璟居然認識自己,這倒是讓宇文虛中沒有想到。
「呵呵,宇文大人的名聲,李瑾自然知道,請吧!」李璟笑呵呵的說道:「今天只談論風月,不談論公事,免得浪費黃河如此美景。」
李綱聽了眉頭一陣顫抖,就想著發火,卻被宇文虛中拉了一下袖子,頓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了。只能是跟在李璟身後,上了船隻。
李璟邀請李綱和宇文虛中坐了下來,宇文虛中掃了几案上一眼,忽然看見上面寫著「西安州任得敬」幾個字眼,頓時輕輕的咦了一聲。
「怎麼,虛中認識任得敬這個逆賊?」李璟裝作不經意間,將紙張扔在一邊,說道:「任得敬乃是西安州通判,莫非是虛中同年?」
「不敢,不敢,下官倒是聽過其人。」宇文虛中趕緊說道。
「呵呵,幸虧只是聽過其人,若是之間有些瓜葛就不大好了,此人勾結西夏,準備舉西安州而降之,被李喬將軍發現,已經滿門誅殺了。」李璟笑呵呵的說道。
「李璟,那任得敬就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那也是朝廷的官員,要殺要剮,也是朝廷說的算,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還將其滿門抄斬?」李綱聽了頓時勃然大怒,忍不住大聲訓斥道。
「西安州是朝廷的地方?李大人不要說笑了,且不說任得敬將西安州獻給西夏,朝廷對西夏無可奈何,只能嘴巴上叫囂幾句而已,就說眼下吧!本王的軍隊已經占領西安州,朝廷能將本王如何?」李璟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自以為掌握大義,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訓斥別人,卻分不清楚眼下局勢的人。道德仁義在亂世之中又算什麼呢?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只能憑藉刀槍說話。
「獻給西夏?」宇文虛中頓時吃了一驚,面色一冷,冷哼哼的說道:「此人該殺,王上此舉為天下人都出了一口氣。」他不是一個頑固不化的人,知道任得敬此舉若是真的成功了,將會對大宋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大宋天下,邊疆城池不計其數,現在大宋朝廷威望不足,興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