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世忠慌裡慌張,來拜見趙桓,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請罪!
老韓不是傻瓜,岳飛射殺完顏闍母,給再高的恩遇,也不為過。說實話,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靠著一腔熱血拼前程的人,韓世忠對小兄弟岳飛沒有那麼多的意見。
只不過他有點不順氣,或者說不習慣,很彆扭。
人到中年,不免脾氣古怪,好巧不巧,韓世忠就耍脾氣了,結果一腳踢到了鐵板上。
女裝送來,韓世忠整個人都涼透了,三九天冷水潑頭,懷裡抱冰!
現在是什麼時候?可不是兩個月前,趙桓走投無路,跑到大牢,提著水桶,要給韓世忠洗腳的時候了。
連續打了幾個勝仗,不能說多漂亮,至少穩住了大局。
趙桓手上可用的將領,至少有幾十個。
英勇如岳飛,穩重如劉錡,忠心如劉晏,還有何薊、苗傅、張俊、劉正彥、李孝忠……不要太多好不!
跟這些人比,韓世忠或許還超凡脫俗,獨一無二,但是對不起,再也不是那個無可替代的了。
所以……你韓良臣真沒有資本給官家鬧情緒。
韓世忠越想越怕,越是清醒,就越是不安。
他一口氣衝到了縣衙,遞上了牌子,要求見天子。
看門的內侍看到,忍不住笑了。
「您見官家,哪裡用得著遞牌子,趕快進去吧!」
聽到這話,韓世忠略感安慰,可他依舊不敢大意,這些日子以來,趙桓越發深不可測,喜怒無常,舉手之間,就把西軍給料理了。
越是意識到這些,韓世忠就越是惶恐不安。
低著頭進來,撲通就跪下了,連腦袋都沒抬。
「官家,臣,臣有罪!」
趙桓看了眼韓世忠,突然一笑,「良臣,朕送給你,讓你轉贈尊夫人的衣服,還合身嗎?」
「什麼?」韓世忠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什麼鬼啊?
那是給夫人的?
不對啊,你明明寫得明白……韓世忠整個人都傻了。
趙桓卻仿佛什麼都不知道一樣,興匆匆拉起韓世忠,往裡面走了幾步,轉過屏風,頓時一副金燦燦的鎧甲,出現在了韓世忠的面前。
這副鎧甲的做工就不用說了,光是金漆就刷了三層。
厚重,名貴,大氣,端莊!
「良臣,你試試看。」
趙桓說著,讓人過來,伺候韓世忠著甲。
過了差不多一刻鐘,一個身形雄偉的金甲天神,出現在了趙桓面前。
「妙啊!果然良臣穿著最合適!」趙桓衝著韓世忠一笑,「你知道這是誰的鎧甲嗎?」
韓世忠搖頭,他到現在,還糊塗著呢!
「是藝祖的。」
趙匡胤的東西!
「在守衛開封的時候,朕讓人找出來,本想穿著上陣來的,可是朕不及藝祖身量高大,撐不起來。而且這副鎧甲也太重了,朕穿著根本動不了。對了,良臣,你不覺得重吧?」
韓世忠驢高馬大,這身鎧甲簡直就跟定製一般,不能更滿意了。
只不過這是趙匡胤的東西,弄得韓世忠有點怕怕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放心吧,朕讓人把僭越的裝飾都給去掉了。而且朕也不喜歡虛禮,譬如說為了避諱仁宗皇帝,奏疏上都看不到『貞』字,就連『真』這個字用的都極少。著實沒有必要,仁宗皇帝一生都不願意給百姓添麻煩,那些大做文章之輩,也不是真的在乎仁宗,無非另有所圖罷了……」
說到這裡,趙桓意識到自己跑題了,連忙停頓下來,隨後他又讓人捧來了一柄長刀,示意韓世忠接過來。
韓世忠毫不猶豫,握住了這把刀,剛一入手,韓世忠就覺得十分趁手,要不是趙桓在面前,他都想揮動兩下。
「官家,這把刀什麼來歷啊?」
趙桓輕笑,「這是朕讓人找到了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