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後院子裡的花園不大,卻修的極為盡心,小橋流水,涼亭的水榭旁居然還種著水仙,只是如今還未入冬沒開花。園子裡如今木芙蓉和各色菊花開的正好。
天有些陰,香鈴扶阮流君坐在涼亭里,怕她又著了風帶了披風和小毯子,給她披上蓋好了才安心,又泡了一壺熱熱的紅棗茶給她,自家小姐難得有雅興要來賞花,她還特意買了些小點心和瓜子花生來給她吃著解悶。
阮流君讓她別忙一起坐著,她也不拘著坐下給阮流君剝花生吃。
阮流君留心看著光幕,光幕里的彈幕池早就刷滿了,今天的觀眾人數居然一下子899,打賞也多了兩百金,嚇了阮流君一條,昨天還只有三百多人來著。
彈幕池裡——
主播瓜子花生啤酒已經準備好了,啥時候好戲開場啊!
主播我是來看打臉的。
主播不要讓我失望。
裴迎真呢?
因接收器只能接收到螢石項鍊附近二十米範圍內的聲音,所以阮流君說話觀眾老爺們也聽不見,阮流君便沒有回答,她掃了一圈彈幕有些忐忑,大家全是來看裴迎真怎麼第一次翻身打臉裴家人的,可是她不了解裴迎真,一點都不了解,她不確定裴迎真肚子裡有多少真才實學,能不能讓顧老爺子看中,萬一要是這次失敗了……大家會對裴迎真失望吧?
光幕里是裴家的正廳,裴子瞻、裴惠景和裴迎真、許榮慶正等在正廳門口,裴家的兩位老爺去府外迎接顧老爺子了。
許榮慶站著無聊,老是動來動去的,又問裴迎真:「這顧老爺子到底啥時候來啊?這都快晌午了。」他都餓了。
裴迎真還沒開口,一旁的裴子瞻先笑道:「顧老爺子要忙完手上的事務才來,許大哥耐心等一等。」
許榮慶因自家妹子跟自己說過裴子瞻幫自己的緣由,又讓他不要跟裴子瞻親近,所以他對裴子瞻也是淡淡的,一聲便不說話了。
裴惠景等的無聊看到許榮慶脖子上戴著的螢石項鍊很好奇,探頭仔細看道:「你今天怎麼戴個項鍊啊?這是什麼石頭的?君子佩玉,你怎麼帶一塊這麼奇怪的石頭?」他伸手想去摸。
許榮慶一把打開了他的手,「連聲大哥也不喊亂摸什麼,沒禮貌。」他不喜歡這個裴惠景,他跟他娘一樣看不起他們許家,平日裡趾高氣揚的一句客氣話都沒有,「我喜歡帶啥帶啥,我這是開過光的寶石,你摸不靈了怎麼辦。」
裴惠景被他沖的臉一紅道:「什麼破石頭,也就你們許家人當寶貝。」
&弟!」裴子瞻喝住他,「怎可這樣和許大哥說話?」又讓許榮慶多多包涵,別介意。
許榮慶剛想懟回去,裴迎真卻拉了拉他的袖子,然後就見裴家兩位老爺裴言和裴謹迎著一位頭髮半白卻仙風道骨的老爺子進了來。
裴子瞻和裴惠景忙迎過去行禮,裴迎真拉了拉許榮慶低聲道:「等會少說話,不必理他們。」
許榮慶這才忍下,跟著裴迎真也去行了禮。
阮流君看到光幕里的顧老爺子心頭一跳,老爺子半年未見,居然頭髮白了這麼多,神容憔悴又冷肅,再不是往日裡樂呵呵的那個老爺子了。
彈幕里都在嗷嗷叫著好戲開場,也有說大哥打得好,摸壞了直播器把他裴家賣了都賠不起!
光幕里一陣客套的寒暄就都落了坐,顧老爺子正坐廳中,裴言裴謹陪在兩側,一個帶著裴子瞻一個帶著裴惠景,裴迎真和許榮慶坐在最遠的兩個位置。
裴言像顧老爺子著重的介紹了十六歲就已是舉人的裴子瞻,和他最看好的兒子裴惠景,然後眼神落到了裴迎真的身上,「這位是我不成器的長子……」他看著裴迎真頓了頓,眼神冷淡,「裴迎真。」
裴迎真抬眼看他,他的父親,快三年未見的父親,並沒有多看他一眼,只是笑著介紹了許榮慶說是故友之子。
顧老爺子只是冷淡的應了一聲。
裴言便先傳了膳,佳肴擺上,一桌子人各懷心事誰都不敢先聲張,只裴言和裴謹為了緩和氣氛,笑呵呵的介紹著各道菜餚。
阮流君看著